初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继续认读。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了。
她都没发现,藏书阁外,天幕上的星星都已挂了起来。
伏渊放下手中典籍时,看了眼烛台架下的刻漏,已经下半夜寅时了。
黎明将晓,万籁寂静。
楼下那个自言自语念书的声音还没有停下来。
反而在这种寂静中听得越发清晰。
他敛下眸。
倒还算有毅力。
又过了片刻。
那念书声渐渐弱下去,越来越小,直至安静。
伏渊起身,将那本卷轴放入袖中,朝藏书阁旋扶楼梯走下去。
走到二楼时,他随意瞥了眼,见到书墙下抱膝而坐的纤细身影蜷在那儿睡着了。
他顿了顿。
走到蜷缩成小小一团的的少女面前,听她呼吸绵长放松,睡得很是香沉。
少女眼窝覆下的密长睫毛在柔黄灯光下映出扇形阴影,一缕发丝垂下来落在挺翘的鼻尖,似是有点痒,她无意识抬手揉了揉。
抱在她怀里的那本古文字典便往下一滑,掉在了地上。
伏渊低头看了眼。
俯身把字典捡起来。
随手翻了翻。
翻到她刚才编成口诀念出来的那些字,什么两个方块一个丫,一条烤鱼划四刀。
仔细一看,那些古文字形还真像她编的顺口溜一样。
那双深邃黑眸里浮过一抹哑然。
他面无表情把字典放回少女身边。
转身,抬手一挥。
一道透明无形的结界在藏书阁大殿无声覆上。
他冷淡负手,抬步出了藏书阁。
藏书阁外值守的弟子在闭目打坐。
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云初迷迷糊糊间脑袋往前一栽,险些摔倒。
她连忙揉着眼睛醒来,发现藏书阁外天光大亮,她竟不知不觉在这里睡着了。
云初赶紧把书放回去,她还要赶回符修峰上早课呢。
可走了几步,她突然想起什么,又重新把那本古文字典取下来,走到门口去问值守弟子。
“师兄,这本字典我可以借回去看吗”
她想的是,这令牌毕竟不是她自己的,每天都找宴师兄借也不太好,而且长此以往也会引起怀疑。
毕竟她还是一个菜鸟新人,做什么要每天往藏书阁跑
如果能把这本字典借回去看,那等她熟悉这些古文字后,过几天来还书的时候,再找她要的东西,就会显得名正言顺多了。
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值守弟子看了眼她拿的那本书,“古文字典你要借这个”
云初装作很勤奋好学的样子,羞涩地道“是啊,我们符修很多符纸图形都要用到古文字,我很多都不会,所以想多看看。”
“行,这书没什么限制。我给你登个记,你看完记得拿回来还。”
云初感激地道谢,借了书回到符修峰。
回去的时候,离早课时间还有两刻钟。
她先回了一趟自己住舍,把字典藏在枕头下,然后才转道去画虚堂。
今天照样是由宴扶苏陪他们做早课。
他先让云初他们几个把昨日的课业拿出来检查。
跟云初同期的有三个师兄姐。
杜策师兄是最有经验的,那天飞行符就是他画的。
据他自己说,进太行宗前他就浅学过些符术,来了太行宗,人才济济,进不了剑修峰,只好退而其次进符修峰。
而另一个师兄叫吕飞鹏。
他本来也是想报剑修峰的,奈何资质不够。他出身在修真世家,家族以能送一个子弟进太行宗为荣,所以他为了留在太行宗,才进的符修峰。
还有钟谷兰师姐,她是唯一一个本身就对符修感兴趣的。
至于云初,就不说了,她的来历最苦逼。
他们四个把昨天的练习符纸摆在矮案上,让宴师兄一一检查。
看到杜策的,宴扶苏点了点头“画得不错,你这张避雨符可以直接使用了。”
云舒听见宴师兄问“你已经筑基了”
杜师兄笑眯眯道,“我也是来这后刚筑基的。”
宴扶苏笑“嗯,不错,看来师父又要高兴了,你们这一届的新弟子天赋都很高。”
宴扶苏又看了钟谷兰的,也夸了两句不错。
等他走到吕飞鹏的桌前,看到那歪歪扭扭的鬼画符,顿了顿,道了句“还需多练。”
最后,宴扶苏来到云初跟前,拿起她画好的符纸看了看。
片刻后,他“咦”一声。
“云初师妹,你这是画的隐身符”
云初紧张地问“宴师兄,我画错了吗。”
宴扶苏诧异地看她一会儿,笑道“你画得很好,很有悟性。只是你现在灵力尚浅,这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