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暗之中,看不到他的表情是怎样的,但是这份沉默,或许已经告诉了那个人他的答案。老人身子向前,双手搭在桌上,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愤怒与克制,用近乎压出来的声音沉声对他说道:“杀了他,我不再重复第二次”他的身影既变得十分高大莫测,又变得阴郁悲伤,矛盾至极。
那个人膝盖跪在地上,身后的人将他往后拉了拉,希望他不要再争什么了,而他也确实不再往前了,他只是半哭半笑着,表情狰狞,腿边沾着的红色鲜血,是来自于身后的,亦或是来自于身前的,又或者是他们两个人的血都有,头发灰白的老人只是低下头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感受到了一种沉甸甸的无力感,像是两道钩锁在拖着自己往下不断下坠,吊命锁似的。
“是”最终,陷入绝望的老人只能接受这个杀掉自己亲身孩子的命令,不再做抵抗。
银发老人知道那位年轻人是为何来自,为什么即使自己给出了正确的名单之后还要来此,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家族彻底的分崩离析,如此一来,亲人死伤大半,唯有他一人安稳地活着,这样一来,势必会在族内引起不满。林葬天此举,直接是将他们整个家族给毫不留情地拆解了,但是最关键的是,他却是最有理由这么做的,而且落不了别人的话柄,很高明的手段,借刀杀人。老人双手覆住嘴巴,眼神冰冷,然后久久地望向窗外,那一道阳光十分不起眼地落在屋里,空中漂浮着尘埃,慢悠悠地浮在空中,也没有下坠的趋势。
或许现在,他正在别的家族,做着和自己这里相同的事情吧老人想道。他的双手捏成一团,拳头发出骨头的脆响,骨节泛白,一头引发的老人终于无法掩饰地展现出了自己的怒气,额头上青筋暴起,然后一拳重重地朝着桌子砸下。
众人被突然的响声惊作一团,叫声此起彼伏,一个比一个凄惨,不明白家主突然这是怎么了。
银发老人看着众人此时的模样,无奈又心痛地闭上眼睛,眉头紧锁,林葬天留给他的,都是些废物。这个家,彻底算是完了
贤康镇外。
林葬天正缓缓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这些名单,一个不落地记住了他们的名字。贤康镇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现在剩下的,就是正光宗了,一个千余人的宗门,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如今最顶尖的几个人都已经丧命,再无人是对手了。
林葬天将手上的东西收了起来,然后回头望向贤康镇,此时乌云散去了一些,阳光从云层中透出来,显得很金黄,又似乎带着一点橘红。
已经告别过了,下次希望还能有机会再过来看看吧。
林葬天转过头去,月壶剑骤然飞出剑鞘,落在林葬天面前,“这回倒是听话了。”林葬天轻声笑了下,然后顺势站在了月壶剑上面,随即一阵风吹过,林葬天便已经御剑来到了天空之上,一路疾驰,飞向正光宗的山门。
没过一会,便已经看
到了正光宗的山门,远处阳光渐淡,整个正光宗的宗门被一座大山承接着,山体的轮廓泛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其上笼罩着一团白色的云雾,整个正光宗就如同一只巨大的乌龟似的在那趴着,静默而安详。周围是茂密苍翠的山林,而正光宗就在这几座山之内,若不是知道它与魔教有染,但看外表,确实很容易被骗过去,整个宗门都给人一种名门正派所应该有的样子。但若是有心之人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山上的那团白雾和金光,都是一层障眼法,目的就是为了遮掩住整个山体日渐漆黑,被魔气所晕染的模样,而其所在的位置,更是在几座山之间,目的估计是团聚夜晚时分的阴气,至于是做什么用,就不得而知了。只不过光是看这座山的话,倒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反而很像是被人从某处搬过来的。
那么是谁,有着这样的能力呢
林葬天皱了下眉,疑惑不解。
正光宗内。
那个昨晚以为自己差点将李义的命火给弄灭了的年轻人还是在那个灰色的殿宇里面打扫卫生,里面灰尘不多,但是年轻人干得很仔细,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这些摆放着的命火给弄灭,他还特意将衣袖给卷了起来,免得不小心再闹出那样的误会出来,昨晚真是把他给吓惨了,纠结半天,愣是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而且昨晚又看到了天空中的那一道不寻常的白光,天空骤然明亮,又转瞬即逝,瞬间又暗了下来,以往这样的事情,他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说过。但是他一联想到昨晚李义师兄的死,以及宗主和长老们的阴沉的脸色,他就大概知道了,宗门可能要出大事了。
但是因为他没法告诉任何人那里的事情,所以他现在多么希望宗主和长老们回来,然后可以快点让李义师兄的死这件事情传到每一个正光宗的门人耳朵里面,这样他也就快活了,可以将自己的没法倾吐的秘密讲出口了。
突然,他感到整个宗门的地面忽然开始震动起来,他心知不妙,于是赶快拿着干活的家伙什跑了出去,结果才没走几步,他身后的灰色殿宇就轰然一声倒塌了,年轻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不敢相信这件事情,然后他很快感到自己的脚下开始剧烈地颤抖着,才没过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