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
周围嘈杂一片,她一袭红衣站在灰色的雪地上,在此刻突然有了一种绝境的美,言语都一时匮乏起来。
战场上的另外一边,雪狼拖着两把颜色迥异的长刀,在地上划出了两道熊熊燃烧着的绝美风景,火焰与冰霜,惊心动魄的美。他在人群中手起刀落,面不改色的,向着城门方向飞快奔跑。
他破风而行,一头蓝发肆意张扬,远处瞧着,就像是平地上突然而起的一场雪崩。
风池城外,笼罩了一个庞大的阵法,这个阵法,或许是安引年作为城主贡献最大的一个成就了,风池城作为最难攻克之地,外面的这道阵法的防御力是超乎想象的强。当然了,现在保护变为了对林葬天一行人的囚禁,若是不撤掉这道防护罩的话,他们根本出不去。不过还好林葬天他们之前捡到了那个黑长条,可以用来绝缘阵法,不然的话此行还真是凶多吉少。
城头上,聚集了一圈士兵,他们看着那几位境界高强的不速之客,说心里不慌都是假的,但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们了,是生是死都无所谓了。城主现在极有可能已经不在了,那么剩下来的这些人为何还要如此拼命呢,不为别的,就为了尊严,一个城的尊严,也是风池城的尊严,为荣誉和尊严而战的风池城精锐们,不想要往日里光辉荣耀的风池城,沦落为魔教的笑柄。
想到这,有不少人还是握紧了手上的兵器,决定殊死一搏。
在这其中,有两个人凑在一起,互相给对方打气,其中一个人哆哆嗦嗦地问另一个人,“你说,他们能出的去吗我看他们这势如破竹的样子,之前本来不慌的,现在居然也有些不确定了,哎你说呢”
另一个人往城下望了望,凑近了小声说道“咱们这多少年的风风雨雨都过来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咳咳虽然这几个人确实是有点离谱了,但是我从生下来到现在,还真没见过谁能从我们风池城硬闯过去,嗐,别瞎操心了,把你的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我脑壳破了城门都不会破的”
后者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觉得安心了一些,他握紧了手上的弩箭,搭在城墙上,手心里紧张得全是汗。一旁的人见了,取笑道“瞧你那出息。”
“好像你不害怕一样”那人气呼呼地说道。
后者摊开手,漫不经心道“老子怕个求,我上没老下没小的,无所谓”说着,他靠在城墙上,身子前倾,看向那几个即使是在战场上依旧十分显眼的四个人,舔了舔嘴唇,由衷说道“不得不说,这几个人,还真他妈硬啊”
远处,林葬天和北辰终于快到城门口了。
这时候再看这风池城的大门,和当初进来时候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了,现在再看这门,唯有一声唏嘘了。外面风景依旧,白茫茫的一片,估计几百年都是如此,可是里面这番景象,却好像完全是被时间给隔开了一道,瞧着不像是一个世道上的。
北辰眼看着快到城门了,回头望了眼,然后对林葬天说道“你身子骨还行吗”
林葬天笑了笑,说道“不碍事,你先去吧。”
北辰点点头,“我先去挡一下,你抓紧时间开条路出去啊,走了。”语罢,北辰便来到后方,看着面前一大堆追兵,北辰拉了拉衣袖,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没完没了了还”
林葬天把剑鞘放在腿上,仅仅这么一个动作,就痛的他额头上浮现了一层汗水,不过比刚才要好上一些,虽然恢复得慢了些,但总归是在恢复中的嘛。林葬天低头拿出那个炼制成手甲的黑长条,咬了咬牙,戴在了手上,做完这一番动作之后,林葬天长舒了一口气,他望向城头那边,红栗他们已经汇合了,此刻正在那抵挡着周围涌上来的一圈追兵。
林葬天收回视线,看了眼手上的黑甲,“那我就去开个道吧”
城头上,之前聊天的士兵突然停下了话匣子,倒吸了口凉气“我靠”
不知道什么时候,城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浑身都被裹在一个破烂黑袍的男人,他一头黑发肆意张扬,怀里隐约露出一只戴着奇怪黑甲的手,他就那么盘膝静静地坐在剑上,悬在空中,但是整个城头上的人,都感到心头一沉,无与伦比的一股重压挤在喉咙里,让人喘不过气。
林葬天抬眼看了下周围一圈人,他们都是风池城中的精锐,此刻正全都紧张地望着他,似乎是觉得这样有些滑稽,所以林葬天不由得呵呵地笑了。
无人敢上前。
“放心,”林葬天说道“我只是暂时停留一下,等会就走了。”
不知道为何,在听到了这句本应该觉得生气的话之后,所有人的心头上都是瞬间一轻。
正在这时,之前那个士兵拿起了手上的弩箭,悄悄瞄向那个黑衣男子的后背,正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后者突然转过头来,眼睛带着些笑意,笑眯眯地望向他这边,然后士兵突然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动弹不了了,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林葬天也没说什么,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多了,现在他每动一下,浑身就疼痛异常,他抬起戴着黑甲的手,无数道透明丝线就这么从他的指尖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