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开口,同时站在他身后的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思考起来,“这么一说,之前在长野的时候,我听大和警官说过,诸伏警官家中还有一个弟弟”
“人是我杀的。”
屏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将众人的目光都聚集过去。这是稍稍讨论的片刻,审讯室中已经是另一番场景。
“从人体中拔出刀刃,溅出的血会飞向各个方位。你是如何将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并且不留下痕迹”第四起案件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处理过的痕迹,既然没有,犯人就是带着一身血离开现场的。但是现场外围,不管是公寓前的绿化带,还是后方的单行道,都没有任何滴落在地面的血迹。
“我已经承认杀人了,还要怎样”池内敬二有些不耐烦。
“结果是一部分,过程也是。”诸伏高明的语速依旧,每一个清清楚楚地传入对方的耳朵。“下水道。你是走下水道离开的吧。”
“下水道”毛利小五郎惊呼一声,拍额头,“那边有下水道吗”
目暮十三点头,“几年前开始,为防止意外发生,市中心的阴井盖就被要求全部封上,没有特殊的工具无法打开。但老式公寓楼附近没有翻新过,那边的阴井盖还是可活动式的。犯人如果是从那里离开,到也是个办法。”
“这诸伏警官他当时并不在现场吧,他是怎么知道的”对于毛利小五郎的问题,目暮十三摇了摇头,这他也不知道。
“池内敬二,你为什么要杀柿木女士”佐藤美和子的音量加大。三人的交集只有在超市的争吵,如果说这就是构成池内敬二造成一死一重伤的理由的话,未免有些太过轻薄。
“我想已经不需要再接下去问了。”诸伏高明没有听到对面池内敬二的声音,对方是打算继续沉默下去。“池内先生,之后,警察会重新调查,你所犯下的罪行,不可能逃掉。如果你还希望可以得到减刑之类的宽容处理,就把话说说清楚。”
“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减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万事未定于始初,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在影响之后的结果。”诸伏高明怀里的优树探出半个脑袋,回头望向池内敬二,又在对方看向他的一瞬间缩回脑袋。“肩膀上的伤口还疼吗”
诸伏高明再次提到这个话题,让池内敬二愣住。你不言,我不语。在佐藤美和子张张嘴的时候,诸伏高明抬手示意她安静。
双方之间的安静维持了片刻。池内敬二像是经历了思想挣扎,最后吐出一口气的同时松口了。
诸伏高明示意佐藤美和子,佐藤美和子拿起笔的同时,对着摄像头点头。
全身像是抽光力气,池内敬二背靠着椅子。“那对父母对我并不好”
对于池内敬二突然开始讲述他的父母,佐藤美和子在记录本上写了几个字的笔又停下。“佐藤,听诸伏警官的安排。”耳机里的声音,让她收起稍稍的疑惑,继续低头记录。
“他们喜欢吵架,吵完架就把所有的脾气都发在我身上。小时候我十分害怕,偷偷跑出去过一次,结果被警察发现,又送回了那个让我恐惧的快要崩溃的房子里。”
一个孩子对父母的仇恨最深的时候,或许就是现在池内敬二的模样,他已经不再承认,自己的父母是自己的父母亲。在他严重,那对父母只是制造了他之后,给他带来无穷无尽阴影的男人和女人。“七岁那年,那个男人死了。听到他死在大马路上的时候我简直开心死了我每年生日的愿望都是让他们赶紧消失,没想到真的实现了”
七岁的孩子,心智还未成熟,但他们已经可以将对错观建立在社会生活的各项基本准则之下。而池内敬二的对错观显然还停留在两三岁的年纪,以自己为中心建立。这或许是父母没有正常引导的悲哀,让他现在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依旧以自己的第一感受为行动准则。
“男人死了,那臭女人把房子买了,一半赔钱,一半自己拿去逍遥快活了。我就被丢在狗都不愿意呆的发臭的被褥生活了三年三年,呵我竟然还想着她能顾及一下我,这个算是她儿子的人。”
池内敬二的话里满满的怨念,但诸伏高明听出了他心里对父母亲情的渴望。不管在什么年龄段,孩子永远都喜欢得到父母无条件的宠爱与关心。没有得到的池内敬二,在多年干涸的枯井中翘首以盼,盼望着哪一天还存活于世上的母亲可以回头看看他,就说一句你怎么长这么大了,也好。可惜
“十岁生日那天,那个女人回来了,还带了一块蛋糕。巧克力味的,旁边还有一袋棒棒糖,我只在其他小孩的手里见过。我头一次觉得这个女人还不错,趁着她去浴室洗澡的时候,把所有的棒棒糖放进了我唯一拥有的被子里。”他或许想着晚上一个人呆在出租屋的时候,可以捧在手里,给自己一点点心里安慰。十岁的池内敬二觉得直接拿走不好,还特地写了一张感谢的纸条放在桌上。
然而,池内敬二的母亲出来了,发现桌上的棒棒糖变成一张废纸,对着十岁的池内敬二破口大骂。拳脚落在他身上,他甚至连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最后他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