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刺痛。
“你怎么了”越王低沉的声音从枕头旁边传过来。
“我、我没怎么呀”
越王坐起身,端起旁边的烛火举了过来,烛光晃动,将光亮和阴影一起投射到她的脸庞上。
“你抖得很厉害。”越王道。
原来如此。
“请王爷恕罪,我只是”
“怕死”
窦施然莫名沮丧,她想否认,可这是事实。
越王看着她一脸憋得闷气的模样,淡然道“这有什么,本王也怕死。”
“啊”
他哪里看起来怕死了
窦施然好奇地看着他,只是他这么说着,并未继续说下去他怎么怕,而是抬手去摸了摸窦施然的额头,尔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好像差不多。
“这种时候别无他法,要么强迫自己不怕,要么强迫自己去想别的。”
说完,他把灯烛放回外面的矮几上,重新躺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躺得离窦施然近了不少,窦施然的肩膀几乎挨着他的胳膊。
若是平常,窦施然自然会紧张和担忧,但是此刻,碰触到他强健的臂膀,只觉得无比安心。
既睡不着,那就想想别的事
“王爷,你说是我先染了病,传给你,还是你先染上了,传给我的”
“你觉得呢”
这是真的不知还是不想承认
窦施然不想冤枉他,她有一番道理。
她出宫的时候,宫中尚无一人染上时疫,所以那时的她必然是康健的。
进入王府后,她居于后宅之中,每日见过的人屈指可数。
她见过的,越王都见过。
况且越王每日都要出府,时疫定然是越王先染上,尔后传染给她的。
“你觉得是本王”
明知故问。
越王道“你数数,是你身上的红疹多,还是本王身上的红疹多”
若论红疹,的确是她身上更多。
可是
“我整日都王府后宅,我见过的人王爷都见过,王爷每日还出府应酬。”
“王府里定然是没问题的。”
至少在今日之前,王府中尚无一个下人感染时疫。
怪就怪在,若无一个下人感染时疫,整天呆在王府里的窦施然是怎么染上时疫呢
除非,有人故意想让她染上时疫。
越王侧头看向身旁的女人。
榻边的烛光一直轻轻晃动着,将她的侧脸映在了帐子上。
即使是这样模糊的影子,也看得出她骨相极佳,五官标致。
美是极美的,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侍妾,谁会动这么大的手笔害她
“别想太多,皇兄会派人查清楚了。”
窦施然裹了裹被子,翻身背对着他。
越王没有再说话,脑中反复回响着刚才的谈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寂静的深夜里,琅华殿外传来了几声又急又快的雀鸣。
越王的眉峰松动了下,些许困意骤然消失。
他坐起身,望向身旁的女人。
她已经睡着了,只是眉头紧蹙,睡颜并不舒展。
越王飞快地走到后殿,借着外头的星光,看到了门外的黑影。
“子陵。”
“王爷,属下听说”
“嗯,秦院首看过了,是染了时疫。”
“可是”秦子陵的声音顿时焦急起来,“爷怎么可能染上时疫”
“岳萦心也染了,本王怀疑是她先染上,然后过给我。”
“啊”秦子陵觉得更不可思议了,“岳夫人整日都在王府,如今王府众人安然无恙,她怎么可能染上时疫”
“所以本王觉得是有人故意让她染上时疫。”
“王爷是意思,是有人要害岳夫人。”
“也不一定是要害她,她是皇兄赐给本王的人,本王就算不喜,也绝不会冷落。”
“也就是说让岳夫人染病,王爷一定会染病”
“大概,是这样。”
“是狗皇帝吗”秦子陵气血涌上心头,要是王爷有什么事,他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去给王爷报仇。
“不。”
越王的回答干脆利落。
对皇兄,他从来谈不上多了解,但他很清楚,即便皇兄对自己有杀心,也绝不会是现在。
秦子陵迷惑道“那会是谁呢是宫里那个老妖婆”
越王的脑中晃过许多人的身影,他不想承认,但这世上想要他死的人,的确不少。
“皇兄已经命人封锁温泉宫的消息,纵然你轻功独步天下,亦要小心行事。不要随意来温泉宫穿梭。”
秦子陵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他想留下,可他不是大夫,留下帮不了王爷任何的忙。
“属下、属下明白,可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