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少,如今却落得这样的地步。他只不过是和煞气勾连起来,便将半生的心血一笔勾销,这谁能忍受得了
一乐也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们此时跟在魔尊后面,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时一点一点地往地牢方向挪,然后看着扶饮毫不留情地直接把手中狼狈的人丢进了地牢深处的一间房间里。
这样一摔又磕碰到了常道衡还未愈合的膝盖骨,疼得他闷声嘶气,但常道衡看起来似乎并不在在意。
他自己把自己撑起来,然后抬头看着扶饮,声音嘶哑地说道,“给你个建议,现在回去找你师尊。”
扶饮皱眉,“你说什么”
常道衡笑了笑,像是知道自己终于能死了,即使此刻满面血污,也不知为何显得轻松了许多,
他眉间的阴郁气息散了几分,但仍旧瘦削的过分,显得有些不人不鬼,但扶饮依然还能够看出几分他曾经沉默却固执的影子。
常道衡说道,“你猜你师尊为什么能这么放心的让你去找被煞气侵蚀伤势严重的封停桑你去的时候封停桑是不是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
“”
扶饮下颌线紧绷起来。
扶饮不肯说,那常道衡便替他说,“月中煞气发作最为严重,白献一个人出来安抚群情,封停桑必然被锁在松峰里,但以封停桑的性子,他不可能会束手就擒,只会自己用一些虎狼之药强行破阵。”
确实如他所说,扶饮到的时候封停桑已经脚步踉跄地向外走去,身后床榻处残留着被暴力破坏的禁锢阵法,藤蔓纷纷枯萎散落。
当初他和师尊赶过来的时候便已经约定好,扶饮去找封停桑,然后解决封停桑体内的煞气,而江衔则混入人群中逮常道衡。
多么完美的计划,既能消除封停桑体内的煞气,又能逮到常道衡,让他为这么多年手中沾染的鲜血买单。
唯一的变数便是扶饮这边根本没有能完成原来的任务。
或者说,师尊从来就没有把这个任务交给他。
常道衡贴心地说道,“好像有点晚了,你现在去可能也来不及了。”
“”
扶饮脸色难看至极,蓦地转身就走。
常道衡看着他走远,感受着周围缓缓浸入骨髓的阴寒之气,低声说道,“我能帮你们。”
扶饮一定听得见。
但他没有回头,大步流星地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用跑的。
当扶饮抵达松峰的时候,最终却是看见力竭昏迷的封师叔躺在床榻上,而他的师尊和白师叔就站在一旁,面色如常,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异样。
扶饮眼睫颤了颤,低声说道“师尊。”
江衔偏头,看见是小徒弟过来了,便微微弯了弯眼眸,应声说道“饮儿。”
扶饮一双瑰丽的异瞳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衔,没有说话。
看见扶饮面上难看的神情,江衔微微怔了一瞬,随后他转向扶饮,轻声说道“怎么了”
“”
扶饮掌心几乎被掐出血来,可他浑然不知,只是走上前去,伸出自己另外一只手心完好的手,语气中带了几分不自知的恳求,说道“师尊,您牵我一下。”
江衔释然地笑了笑,伸手在他掌心轻轻勾了一下,随后五指扣紧,把小徒弟拉进自己怀里,缓声道“这样够吗”
扶饮闭了闭眼,默不作声地埋进他的颈窝,小声说道,“师尊,您不要骗我,可以吗”
江衔沉默片刻,轻声说道“我没有骗你,怎么了”
此时江衔一只手扣着扶饮,另一只手勾在他的腰间。
扶饮伸手向后探去,一点点顺着江衔的臂膀摸到了他的手背,还有江衔不甚明显,但仍旧微微发颤的指尖。
“”
江衔倏地沉默了。
那引渡煞气流入体内的手。
扶饮气息乱得发抖,他深呼吸几次,脊背却仍旧抑制不住地发颤。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放开了江衔的手,本能收紧了环在他腰间的臂弯,像是要留住什么难以留住的人一样,略微语无伦次地说道“师、师尊”
江衔叹了一口气,伸手捏了一下扶饮的耳垂转移他的注意力,说道“乖,饮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点点而已,一会儿就好了。”
刚才难过到几乎无法呼吸的扶饮听见这句,不知为何感到心中有一瞬的空茫不已,整个人忽然间却是不再发抖了。
一会儿就好了。
当初江衔第一次被他逮到偷偷引渡煞气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那一次,他眼中向来无所不能,意气风发的师尊在唇角涌出的鲜血浸透,几乎要将半身重量靠在身后的墙上,才能勉强保持挺拔的身形。
那是扶饮第一次擅作主张设下了一道禁制,把师尊关在了他自己的寝宫里,不让他出去继续引渡煞气。
他靠坐在关闭的门扉前,抱着双腿把自己蜷成一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