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过个肥年”
“是”
重赏之下,所有佃户们的眼睛都亮了,一时间气势如虹,杀得对手节节败退。
赵肃睿看着场中,突然皱了下眉头。
“我记得有个瘦高个一直护在那管事后面,人呢”
正说着,后面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叫。
赵肃睿想起那些后面的妾,心中不免有些憾然,女子生来体弱,就算有图南培风这样骁勇的,更多也是些废物。
电光火石之间,赵肃睿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点困惑若是那沈三废知道那些谢凤安的妾死了,她会如何想呢
想起那些在自己心中响起的声音,赵肃睿挑了下眉头。
多半是要嘲笑他身为皇帝,连几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这么一想,他就站不住了。
“你们几个丫鬟拿着棍子跟我走。”
他随手从图南的腰间抽了剑,递给一直替他打伞的小丫鬟
“一会儿看见了贼人只管冲着肚子捅,要是贼人夺你的剑你就往我身后躲”
小丫鬟抱着剑,仿佛抱着一个孩子。
见他竟然要亲自去后面救人,图南自然不放心,要跟她同去。
“也只有那一声尖叫,想来没进来几个人,我叫着守门的家丁跟我一道。若是后面生出了变故,我就放火烧院子,你到时再杀进来救我。此处,我交给你。”
说话的时候,赵肃睿抬手拍了拍图南的肩。
图南怔了下,就见自家姑娘从腰间抽出鞭子大跨步向院子里走去。
她回转头,重新看向庄外的乱斗场。
“她家姑娘”不是她家姑娘。
却也不算是个坏人。
这么想着,她又一箭射出,正中了一人的喉根,那人仰面倒下,血喷溅了几尺高,身子抽了抽,不动了。
赵肃睿一路往后面走去,却不见自己之前指派的守门之人,他手中攥紧了鞭子,却毫不畏惧。
什么样的风浪他没见过,就算这身子是沈三废的,他也依旧是战无不胜的昭德帝
一路疾走到了正院之中。
院子里的景象却大出他的预料。
“捆上捆上他的手”
“先捆手还是先捆腿”
“要不要先把头捆一捆还在流血呢”
“算了,你们让开,还是我来绑吧”
“青莺姐姐,你会绑人呀”
“好歹是被绑过的。”
两个穿着布衣短打的男子倒在正院之中,头上往外潺潺流血,青莺的手里拿着绳子,正跨坐在一个瘦高的汉子身上困捆他的手臂,绳子捆得又密又匀。
赵肃睿住惯了的正院里乱七八糟,他平时用来锤炼身子的石头上有好几块都沁着血,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两个男人到底是受了怎样的惨祸。
柳甜杏把马面裙的前裙门别在腰上,蹲在地上端详着青莺的动作。
夏荷掐着腰如同茶壶,指着倒在地上的另一个男子骂骂咧咧“也不看看姑奶奶是谁,就敢来要挟我”
那个男子不光头上流血,手腕子上还被密密地扎了一把银针,闪着粼粼的寒光,看得人胆寒。
唯一看着与平时并无两样的是安年年,她用帕子沾了雨水正在擦手。
柳甜杏仰头笑着说“安姐姐,你力气真大”
赵肃睿好了,他知道负责砸人是谁了。
他站在院门处一时无言,在他身后,阿池又带着十几个小丫鬟浩浩荡荡过来了,推搡着五六个被五花大绑的汉子。
那些汉子各个一脸青肿头破血流,看着也不比前头那些人好到哪儿去。
赵肃睿问阿池“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看见自家姑娘,阿池笑着说“姑娘,一共来了三拨人,都被我们收拾了,也不光是我们动的手,被捆着的那些谢家的婆子里有想立功的,我挑了七八个,还告诉他们现在外面都是要冲进来打杀的恶人,她们自己就没有想跑的心思了。”
说着,她指了指其中一个受伤的汉子“这个就是张婆子抓的,她一口咬在了这汉子腿上,差点撕了肉下来。”
“哦。”
刚刚在前头挥斥方遒的赵肃睿点点头,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细雨绵绵,外面的架还没打完。
原本战意正盛的昭德帝却抬头,看向开着窗的正院书房。
那窗前的案上有一本册子,册子的开头写的是一句狂悖之言。
“同是百斤血肉骨,乾坤自有二两定。”
同是,百斤,血肉骨。
看看院里院外的这些女人,赵肃睿无端生出了些奇异的念头
这些女人,他也可当兵来用呀
黄昏时分,雨还没停,战局终于停了,寿成侯府被打退,留下了三十多个没跑掉的俘虏。
赵肃睿自然守诺,又是让人杀猪炖肉,又是让人开仓库取了棉布分给大家,连同参战的丫鬟仆妇、谢凤安的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