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还与我说想在登州试验‘渔闲促织’之事,在登州建缫丝厂,让渔妇和盐妇都能有了营生,若此事能成,光登州一地,就有多少百姓不必再流离失所?”
他看向张侍郎。
户部侍郎张鼎,他是楚济源被贬谪、万森才升任户部尚书之后,他和万森才绞尽脑汁,才从浙江调来的得用之人。
真论起本事,他自然是不如楚济源,也不如万森才,脑子里想得多,做事时胆子又小,可他有一条好处,就是他出身贫寒,从来反对朝廷加税。
陛下当政数年来,朝中逢迎陛下以牟利之人多不胜数,有这么一个人坐在户部左侍郎的位置上,就算他总是咋咋呼呼大惊小怪,也好过一些人以天下百姓之膏腴以换陛下一人之欢心。
“陛下用女官……”
听见有人小声反驳,李从渊笑着摇摇头。
“陛下用女官,陛下用宦官,陛下用权臣,陛下用奸佞。我竟不知道,女官比当年的张玩之流还令人心惊。”
他缓缓站起身:
“你们好好想想,你们想要的,是如今这个一边用女官,一边励精图治的陛下,还是,从前那个陛下,想好了,把折子写出来,就走吧。”
擡脚走进后院,李从渊擡头看看天,又看向院中的枯树。
自从他的夫人米心兰走了,他总觉得这院子里枯寂无趣。
偏偏这样的枯寂,他的妻子也受了许多许多年。
手伸进怀中,捏了捏怀里的锦囊,李从渊看向自己站在冬日暖阳下的影子。
他让别人好好想想。
他自己,也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