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1 / 3)

林秋宿从小生活在南边靠海的小城里,镇上多是柏树和金丝柳,没有种植过石楠花一类的植物。

所以他挑选奖品时,看到这个标签,就轻飘飘地以为,糖果的味道可能只是略微古怪一点点。

之前他光顾着把泡泡吹大,没心思仔细品尝,这下察觉出了猎奇之处。

说不好,牛奶和甜蜜素的存在感太强,其中掺杂了一股似有似无、难以启齿的气息。

像、像某类携带父系遗传物质的黏稠液体。

更何况还不小心糊了谢屿一脸

林秋宿万念俱灰“对不起。”

谢屿显然同样后知后觉,对眼前场面饱受冲击,神色看着有些恍惚。

过了一会,他嗤笑“林秋宿,你道歉光是说得好听,身体很诚实啊。”

林秋宿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早已忍不住后退。

单薄的背脊贴上车门,离谢屿远远的,看架势随时要弃车而逃。

“我这里有纸。”林秋宿硬着头皮说,“喏,给你擦脸。”

谢屿瞥来淡淡的眼神,手没有动,僵持在原地。

然后,林秋宿抿起嘴唇,慢吞吞地挪回去,再也顾不上他俩够不够熟,用湿巾帮忙擦掉了脸上的糖渍。

尽管这包糖在兑奖处饱受嫌弃,但它将石楠花的味道处理得很干净,不使劲闻的话都闻不到。

很可惜,现在是五颗糖的量,存在感加强,足以教人成功感知。

林秋宿本来一心追求胜利,没觉得这玩意有什么,现在想死的欲i望很强烈。

估计谢屿也挺想弄死他,收拾完残局,半天没吭声。

林秋宿决定主动缓和气氛,但他转移话题的技巧很差,像极了红绿色盲过马路。

“你等我这么久,是特意请了假吗”

谢屿道“我是项目组的顶头老板,不需要向别人请假,想走直接能走。”

林秋宿拍马屁“没有人管着,你还这么努力工作,好不容易啊。”

谢屿略微平复心情,客气地做出回复。

“毕竟公司里没人会和我玩同归于尽,其实我每天上班是去避难呢。”

林秋宿在擦自己脸上的糖果残渣,闻言呆滞,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

谢屿道“这些天你是不是不怎么出门”

“嗯”林秋宿嘀咕,“有时候会去超市买水果和鲜奶,接下来要开始练车了,会出去得频繁一点。”

“等会儿带你透透气,认识一下路,再买点衣服鞋子。”谢屿道。

其实林秋宿之前添过一些物件,学会网购的那天,就好奇地下单了衣物鞋袜,日常换洗已经够用。

他听到谢屿打算去购物,急忙声称不用,再多穿不完。

谢屿记起最近阳台上的奇妙场面,简直要笑“同样的白t恤,你一模一样买了三件,这就是你说的买了好几套”

林秋宿茫然地反问“不可以这样穿吗”

谢屿被顿了下,评价“你报的计算机专业吧还没开始学就是个标准的直男码农了。”

“你这个是刻板印象,不要有专业偏见。”林秋宿纠正。

“哦,那你是读什么的”

“计算机。”

车内沉默半晌,气氛比刚才更加尴尬。

然后,谢屿不可思议地询问“你才成年没多久,最在意形象的年纪,就没一点孔雀开屏的念头吗”

林秋宿反问“你十八岁的时候很爱打扮”

谢屿并不重视这些,被问到了又不甘心被带走节奏。

他理直气壮地扯淡“抱歉,有的时候,当一个人的脸帅到顶了,衣装反而是一种负担。”

林秋宿“。”

觉得累赘的话,有本事你脱啊

当然,这句话林秋宿没说出口。

他一边腹诽,一边眼睁睁看着车辆开上马路。

来这里一个多星期,这座城市对林秋宿而言,依旧很陌生,入目景色无一不新鲜。

天空湛蓝明亮,地面宽阔平坦,高楼建得仰起脖颈才能见顶。

让人感觉世界广袤没有边际,适合大口呼吸、大声哭笑、大肆生长。

谢屿说要带着他认路,其实是认了许多实用场所,各种功能的都有。

明珠塔在哪个方向,大学高教区大致位于何处,离公馆最近的医院坐落于什么方位,而哪里开的餐厅比较好吃

连日来天气炎热,林秋宿总是缩在空调房里,今天一通走马观花之后,他越来越精神,也提起了出去玩的兴趣。

“左边那两栋楼你瞧见没你哥就在这家公寓租了房子。”谢屿道。

那房子是商住房,长了一副租金昂贵的模样,望过去可以看清楚大堂的布置,里面设施温馨明净。

林秋宿心说,林观清背地里竟是人生赢家,四舍五入光耀门楣了。

替家人骄傲的情绪悄然滋生,他琢磨他哥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自己不知道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