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常棣一连分享了好几张照片,看来今晚是出去狂欢了。
他的照片中满是酒瓶和酒杯,杯盘狼藉,背景里的大床上床单凌乱,还有散落的玫瑰花瓣。李常棣吐着舌摆出挑逗表情,其他几个和他合照的人则作势要亲他。
有点淫乱。
他知道李常棣这人不坏,甚至还热心想帮他找对象,但他实在接受不了这么奔放的风格。
能的话,他想要单纯一点。
早上六点,一整晚睡得并不踏实的白谦易醒来了。
他走向厨房,想着要帮骆凡煮病号餐。然而才刚进厨房,他就见薛赢双已经站在那了,炉上的锅冒着腾腾热气,厨房里弥漫着浓郁香味。
“怎么起这么早”薛赢双道,“再去睡会,好了叫你。”
“你才早吧,好香,”白谦易走过去,顺势靠在薛赢双身上,“你们今天不是要比赛吗不多睡会”
“想给骆凡熬个粥,来,你尝尝。”薛赢双舀了一小勺的粥,送到白谦易嘴边。白谦易撒娇道“你给我吹吹。”
“吹个屁,”一旁的刑云阴恻恻,“当我死了吗”
白谦易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刑云懒洋洋地趴在旁边的餐桌上,面前还放着他的盆,一副等待喂食的样子。
薛赢双笑了起来,在刑云满是醋意的凝视下帮白谦易吹了两下。
薛赢双熬的是海鲜粥,为了让骆凡更好的消化,今天的粥熬得几乎不见米粒,里头加了剁得细碎却又不失口感的鱼肉、虾肉及贝肉,配上用干货和海带熬成的粥底,滋味极其鲜美。
白谦易早上向来没什么胃口,但光是这一勺便彻底唤醒了他的食欲。
白谦易感动道“双双,你太好了”
薛赢双道“白老师的学生,当然得照顾。这些鱼虾都是刚才刑云去早市买的呢,他就怕不够新鲜。”
白谦易转头朝刑云投以感激的目光,几乎快哭了。
他好幸运啊,身边都是这么善良的好人,他大概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吧。
薛赢双和刑云早上有球赛,早饭后便出发了。
白谦易很想到场为两人加油,但骆凡的恢复状况不明,他只好待在家里。
他盘算若是一会骆凡恢复得不错,就带骆凡到球场去看看比赛,到外头散散心。
骆凡醒来时,白谦易正坐在旁边看书。他见骆凡伸手摸眼镜,便赶忙把骆凡的眼镜递上,又问“现在什么感觉”
“谢谢,好很多了”骆凡的声音有气无力,白谦易下意识觉得他还没好全,担忧道“先吃点东西,一会吃药。”
白谦易给骆凡端了一碗粥,见骆凡似乎连坐都有些吃力,便干脆喂他。骆凡抬手想接过勺子,白谦易也不理睬,就这么一勺一勺地喂他吃。
骆凡吃了不到半碗,轻轻摇了摇头,吃不下了。
明明是一个大个子,此时却像小孩一样,白谦易看了就心疼。
“没事,”白谦易道,“一会饿了再吃,等会,我倒点水给你,我们来吃药了。”
白谦易收拾东西要回厨房,然而还没离开房间,就听床上传来动静,骆凡竟是吐了。那点粥才刚吃进去,这下又全吐了出来。
“怎么了”白谦易吓傻了。
骆凡在吐出来的前一刻努力想起床,但控制不住,仍是吐到了地上。他趴在床边,身体蜷缩,微微颤抖“对不起”
怎么这么严重白谦易一开始以为就是中暑了发烧,却没想到这么严重。
“别过来我自己收拾”骆凡颤声道。
白谦易根本无心在意那些,他直接上前去,想确认骆凡的状况。然而他不晓得碰到了哪处,骆凡浑身一颤,身体一下蜷缩起来。
“哪里疼”白谦易手脚无措。
“肚子肚子疼”骆凡痛苦道,“没事我歇会”
不对,白谦易意识到情况不正常,他见骆凡按着右下腹,当机立断“可能是阑尾炎,别拖了,现在就去医院。”
接下来的时间,度秒如年,却又时间飞逝。
白谦易在一分钟内收拾好两人的物品,背起骆凡,搭电梯,下电梯,开车,飞快将骆凡送往医院。
折腾了一上午,挂号,候诊,接着是各种检查,最后医生诊断为急性阑尾炎,必须开刀。
“这不是今天才开始疼的吧”医生检查时道,“什么时候开始疼的怎么拖到现在才来看”
骆凡气若游丝“前几天。”
医生“你还真能忍,再忍下去都要阑尾穿孔了。”
医生安排骆凡下午开刀,骆凡挂上了水,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不能喝水更不能进食。
白谦易看病床上的骆凡十分虚弱,想安慰骆凡,却又不知从何安慰起,只能抓着骆凡的手,轻轻拍了拍。
白谦易“这些天都疼,怎么什么都不说”
骆凡“之前一点点疼而已。”
白谦易“疼就休息,还来见我”
骆凡“可是我想上英语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