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辞职了”白谦易在今晚第一次主动开口。
众人的目光全看了过来,显然对那人的辞职理由也很好奇。
“唉,”那人重重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出国镀了金,没想到回国只是个高级打工人,每天干得要死要活的,也不知道有没有那花钱的命。”
白谦易点头。
“我也这把年纪了,每天在外头给人伏低做小,没个时间陪伴家人,赚这钱有意思吗”
白谦易点头。
“而且我爸妈年纪都大了,我再不辞职,谁来接家里的厂”
白谦易头点到一半,发现不对“什么厂”
“没什么,一个小厂罢了。”那人感叹,“不过当老板也有当老板的辛苦,以前我只管自己领薪水,现在得管几百个人的薪水,到头来谁也不容易。”
白谦易“确实不容易。”
白谦易的感动完全无了。
一个富二代回去继承家业的辛苦,不是他一个打工人有资格共情的。
“那你怎么辞职了”那人反问,“你们所别人抢破头也挤不进去,那天听到你辞职,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吗”白谦易抬眼,就见众人的目光都朝他看来,显然他必须给出一个答案。
此时他的面前有两条路。
一条是大方坦承自己无法胜任高强度工作,前功尽弃了;一条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事。
前面那条路光明磊落,但必须承认自己无能,自己没有恒心毅力。这对向来只拿第一的他来说,无非是自取其辱,且可想而知他将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至于后面那条路虽保全了他的颜面,但不过是苟延残喘,谎言迟早会被戳穿。
“我”面对众人好奇的视线,白谦易不知如何开口,他端着酒杯的手逐渐使劲,就连指尖都发白了,“我”
此时此刻,手机突兀地响起。白谦易低头,就见是骆凡打来了。
“抱歉,我接个电话。”白谦易宛如溺水之人抓到浮木,忙拿起手机朝众人示意,快步走向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