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份大红包。
他不记得今天是什么节日,好奇地点开。
居然是景伯父,景星野他爸。
放放,昨天听小野说,你出院后去十二中上学了
伯父发个红包,恭喜你顺利入学哈有什么问题就找小野,他就在隔壁班,那小子要是不配合你随时跟我说,我收拾他
礼貌地回复完景伯父,顾放扣住手机,指尖点了点桌面,垂睫眼底流出深思。
景星野以前不提,偏偏昨天提乐嘉瑜感觉也有些古怪。
等小乐同学上完厕所,又做贼似的摸回座位时,顾放不动声色地问“景星野最近在忙什么呢,要不要把他叫出来,一起聚顿餐”
乐嘉瑜还没坐下,手中的手机吓的一抖,慌不择路接住。
三连否定“没没什么他现在没空,很忙很忙”
“我也没让他现在就来。”顾放眼尾微眯,弯起一道优美柔和的弧度,“乐乐,你在心虚什么呢”
乐嘉瑜愈发低了音气,双手抠着指甲,“我没心虚啊,谁心虚了景星野做什么关我什么事他、他现在就是没空,要聚餐,咱们周末再”
“乐嘉瑜。”顾放不紧不慢地截断他的话,语气仍旧轻柔,但他直呼自己大名后,乐嘉瑜后背便止不住发凉,“你和景星野关系应该没好到随时了解他行踪的地步他正在忙的事,和我有关”
“我”乐嘉瑜迷茫地看向他,“和你没关系,放放。”
咬了咬牙,乐嘉瑜索性说出实话“都是我的主意都是路肆他们我看不惯那伙人很久了”
顾放瞳眸涣散一刻,眼睫扇了好几下,随即在乐嘉瑜惊诧的目光下,噌的一下起身。
椅子在身后发出“刺啦”一声长音,刺耳地终断了乐嘉瑜接下来的话。
“路肆他”
冷感的灯光下,顾放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之前的客人留下的信息素使他胃里翻涌起恶心感,已经彻底没了吃饭的心情。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放放”乐嘉瑜也起身,焦心他苍白的脸色,想扶又不敢扶。
顾放扶着桌子,撑起眼皮看向他,听见自己冷静至极地问“你们打算怎么做”
路肆其实不怎么喜欢打架。
文明社会应该用文明的方式解决争端,可惜,这世上如他这般的文明人还是太少。
对面的景星野正战前放狠话,路肆很想一棍子直接抡上去早打完,早回去上晚自习。但就连他这头的人,都对放狠话这一环节展现出了跃跃欲试的热情。
江湖规矩,打架是不许放信息素的,以防胜之不武。
街舞社的人比乐队多,路肆事先喊来东门市场无业青年一二三四五,预备撑住场子。
但景星野今天确实想搞个大的,把隔壁职高的未来无业青年喊来了七八个,光论人数,又压过他们一头。
不过打架并不是数字游戏。路肆倦懒的眼皮轻抬,扫过全场,基本什么货色他一眼便能辨清,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还有”景星野的放狠话到了总结部分,“你们这群混混离顾放远点儿他家什么背景比老子还牛逼,你们惹不起,滚远点,懂”
路肆听清楚了,却没听明白。
“嗤。”莫寄听明白了,“景星野你个狗比帮你小男朋友出头来了是吧”
“你特么嘴巴放干净点”景星野抬起棍子指着他,“下回再让老子看到你体育课去招惹顾放,打得你牙都不剩”
体育课
路肆眉梢一抬,眼底透出阵茫然,但又很快猜到什么。这周顾放就上过一次体育课,就昨天下午,而那时文体部在开会,他没去上。
他看了看莫寄,又极明显地偏头,目光落在后面的陈艺身上。
陈艺感觉鸡皮疙瘩都泛起来了,硬着头皮,不去看路肆的眼神。
“奶奶的”谢子遥已经举着棍子冲上去了,“狗比景星野拿我们作筏子,好在小漂亮那儿出风头是吧”
这小子什么情况都没摸透,莽着就上去了。
路肆等着之后找陈艺和莫寄算账,为避免谢子遥第一个折戟,先一脚踹倒谢子遥前面那个持棒冲上来的职高生,又一棍一个,并不打脑袋,专朝腹部和腰部一个闷棍。
待人疼得龇牙咧嘴弯腰,又长腿一扬,利落地踢向他膝弯处,很快对面便齐刷刷跪下,给路肆拜了个早年。
景星野是专门练过的,躲避的反应力很快,可惜出招总是花里胡哨。
路肆正地铁老人看手机脸,看着景星野虎虎生威地耍着一通棍法,却傻子似的,下桩压根不护,路肆干脆利落地扬起长腿,朝他膝弯袭去,景星野扑通一下,也拜了个早年。
“乖。”路肆扬了扬唇角,“红包叔叔就不给了。”
“操”景星野脸憋得通红,撑起棍子正要再上,谢子遥和一个东门市场的无业青年将他拦住,眼睁睁瞧着路肆碾压似的,干翻全场。
全是菜鸡,在路肆跟前二愣子似的,招式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