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说拽住那名打算找老师的学生。
“谁和谁打起来了在哪”
学生慌慌张张的,说话颠三倒四“天台啊我在五楼练舞,结果听见天花板咚咚咚的,跑上头一看我去打得可厉害了街舞社的本来都是群混混,乐队的也不好惹,这两伙人不知道怎么凑一块儿了”
“谁打起来了”顾放截断他的话,“路肆在吗路肆也在天台”
也许因为他语气比自己还急,那学生莫名冷静下来,才认出眼前是那位高三转来的新校草“路肆路肆就是乐队队长,他当然在打得最厉害的可不就他”
话音未落,新校草已往楼上冲去。
奔到拐角,顾放忽然回头,脸色微冷“不许告老师。”
打得最厉害的如果是路肆,告老师不就等于自投罗网
“啊”那学生呆了一呆,“万一出什么事”
顾放不再焦急,他已经镇定下来,语气冷静得不参杂任何感情“不会出事。”
“如果老师得到消息来了,”顾放微顿,长睫垂落,在眼下拓出浓浓阴翳,“我记得你的名字,叶一鸣同学。”
叶一鸣怔了怔,看向自己胸前的校牌。
再抬头,新校草已没影了。
幸好没告老师。
顾放冲上天台的时候,打架已经以路肆碾压结束。更尴尬的是,他跨上天台时,景星野刚嗷的一下被路肆扳倒,面对面摔到他跟前。
许久不见的发小勉强算得上两两相见,好不巧合。
好不尴尬。
路肆本来正倦冷地揉捏指节,瞥上顾放,活动筋骨的动作一滞“顾放”
这个o是不是胆子有点大,打架的热闹上赶着凑
正在角落嗷嗷叫的谢子遥抬头“我去这不昨天美术社那个小漂亮”
萧远山也喊了一声“我去你昨天说的小漂亮就顾放啊”
“啊。”顾放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为避免尴尬,目光飘忽半圈,确定路肆没受一点伤,没沾一点灰,才与地上呆呆的景星野对视。
一瞬间有了决定,顾放演技超好地叫了一声“景星野你怎么躺地上啦”
景星野“”
路肆“”
躺地上的所有人“”
顾放紧蹙着眉地蹲下,打算扶他起来,自顾自解释“我刚刚听说你在楼上和人打架,担心出什么事,就冲上来了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
景星野埋着脸,耳朵通红,在小弟们面前恨不得钻进地缝。
“我去,景星野你也认识小漂亮”敌对阵营的谢子遥还吹了声口哨“景校霸你这是输了打架,赢了人生啊”
“滚啊”景星野回骂了句,涨红着脸拒绝了顾放的帮助,坚强地靠自己爬起,刚走一步就趔趄了一下,顾放赶紧扶住他“你真的没事吗”
他清楚路肆不会下狠手,关心也就意思一下。
谢子遥吹着口哨,还想接着起哄,路肆却过来,半死不活地踹他一脚,不知怎的冷得跟张死人脸似的“还活着呢这么有精神,自己爬去医务室”
谢子遥赶忙诶诶诶“路哥肆哥我爹你儿子需要人扶非常非常需要”
顾放就这么扶着景星野下了天台,街舞社的人也相互搀扶着撤了。
路肆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落在二人相接的手上。
他不是讨厌a吗
还是说,只是不讨厌景星野
路肆啧了一声,回过头,看见谢子遥犹在叹气“小漂亮居然是敌对阵营的,他奶奶的,长得好看的怎么都这么瞎了眼”
赢了打架输了人生么
不知怎的,路肆脑子里莫名其妙钻出这句话,他很怀疑是谢子遥传染了他,因而两手一甩,脸说变就变,叫他自己扶着墙下楼。
谢子遥“”
我怎么了我感慨一句瞎了眼也惹着你了
萧远山和莫寄在墙根哀声招手。
“路哥肆哥孩子他爹孩儿们也需要您的搀扶”
“以六敌四,你们怎么输的”顾放好奇地转了转街舞社,回过头,见景星野正熟练地抹红花油。
“还不是路肆”景星野暴躁地抓了抓头发,“那混蛋练过他耍诈”
事情的起因,只是因为抢占天台的地盘,双方发生了冲突。
街舞社的活动室在五楼,最近因排练动静太大,被底下的钢琴社投诉,不得不转战天台。结果,转战的第一天,就和也搬上来的路肆四人撞上。
“你不是也练过”
顾放挑挑眉,从小景星野就找老师练过跆拳道。只能说,专业的还是比不上社会技校锤炼出的实战能力强。
景星野肉眼可见地更暴躁了,却嗫嚅片刻,没说出话。
自保能力还是有的,上天台的六个人,就他伤得最轻。
“你等着”景星野攥紧红花油的瓶子,恨恨道,“老子迟早有一天把那混蛋揍翻在地”
顾放同情地看了一眼可怜的发小,“你们排练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