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高啊。”
徐菁叹口气“南枝姐文化课和专业课估计都挺厉害的,可惜了她家长不让”
夏梓树想得很开“人各有志嘛。”
听他们拌嘴怪有意思的。顾放笑了笑,铺开画纸,将自己带来的水彩颜料晕开。
动笔前,他并没有什么想画的,只是看见窗外夕阳辉映的绿荫,觉得这颜色挺美,便依着画面调好了色。
铺完背景,上第二层色,他笔尖突然一顿,蘸了下颜料,在绿荫边点出了一张侧脸。
皱着眉的,绷着脸的,苦恼地看手中的语文试卷。
鼻梁高挺,下颌清瘦,皱起的眉细长而尖厉,少年与成年的气质杂糅,英气中透出一丝少年人独有的恣肆。
作画时他全身心投入,听不清外界任何一点杂音。直到画完才猛然清醒,笔尖一滞,在右下角凝下一团墨晕。
却不像失误,恰好落在试卷上,像画中人写错涂了一团黑。
顾放闭了闭眼,冷静片刻。
他以前便决定了,再也不画人物画的。
可对着画面中那张脸,到底舍不得揉坏丢掉。
只好边发呆边等着颜料风干,最后懊恼地压至画板最底下。
正打算重画。
突然哐嚓一声
雷劈似的撕裂一响,从楼上传来,直穿天花板,炸得所有正聚精会神画画的美术生们笔一抖,直接抖出一道闪电似的弧线。
“靠打雷了”
“卧槽楼炸了”
美术社性别比例很“平衡”,几乎全是oga,只有几个beta参杂其中,吐起脏话来却一个比一个火爆。
“他奶奶的又特么是楼上”
“摇滚滚他大爷”
“还有没有点公德心了”
“我们活动室在楼下就得自认倒霉是吧”
顾放昨天就得知,楼上音乐排练室的隔音坏了,但学校迟迟没拨钱来修,非常扰民。
美术社又怂虽然关起门来骂得挺凶的但考虑到那群乐队成员都是些什么人,便至今只敢向学校反映,没能亲自上门讨理。
“好了好了,”夏梓树老好人地安抚大家“退一步海阔天空,隔音年老失修也是学校的锅,别说,听久了还怪好听的。”
夏梓树的笑脸一直保持到下一个高潮部分突然炸到,炸得他正上色到一半的人脸直接划出了次元线飞到对面的画板上了,直接祸害两个人的画,并间接毁灭了四个学生的校服。
夏梓树画板一扣,挽起袖子破口大骂“奶奶的”
“老虎不发威当我们是病猫”
“同志们联合起来冲上楼干他丫的”
十几分钟后,美术社的同志们缩在楼梯间,看着前方的龙潭虎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不是我怂”夏梓树咽了咽嗓子,“只是咱们一起上,容易全军覆没”
所有人沉着脸,沉痛地点了点头。
四楼还没踏上,这时却有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他们队长,就是那个路肆,据说连oga都揍”
“我们才是占理的那一方好吗同志们”夏梓树恨铁不成钢地拍墙,“现在有谁敢和我做冲锋的先驱”
小o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顾放便在这时举手了。
“我”
再不举手,他真的怕自己绷不住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