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才上演的一幕继续重复。
徐智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听到乘客又说,“火葬场还有好远,你们这样走过去不得到天黑啊。到时候他们都关门了。”
女子又嘿嘿笑,“那也没办法啊,我们必须翻过这座山。”
乘客:“要不你们坐车吧。坐车快点。”差不多两个小时就能到。
女子:“我们没钱。”
她再也忍不住,几步走到车厢前方的驾驶室,一脚踩上油门。
轰隆!
汽车从原本步行速度的五六码瞬间飙升到了五六十码,将女子和那支送葬队伍甩的远远的。
徐智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再被要钱让那老太太上车了。
离开送葬队伍后,汽车平静的行驶了一段距离。半个小时后,前方远远出现了一个人影伸手拦车。这人穿着灰蓝的衣服,看上去有些眼熟。等汽车靠近了,徐智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穿着寿衣,脸上涂着厚重粉底与鲜红胭脂口红的,不就是刚才棺材里的那位老太太吗?
然而所有乘客似乎都没发现这一点,也没人觉得这老太太妆容怪异,他们异口同声的对司机说,“师傅,前面有个老人家在招手,她一定是想搭车,快让她上来吧。”
看着他们不同的脸用同样的口型音调、语气语速说出同样的话。徐智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如果她不是坐在座位上,只怕当场就要倒下。
她感到自己的精神正被什么东西侵蚀,整个人也无法冷静思考。
汽车停下。司机将车门打开。“老人家,你上来吧。”
徐智勉强吐出几个字,“不行!这不是站点。”
一定不能让这个老太太上车。她有预感,这是比之前那个男人更凶险的恶意诡异。
司机却不满的瞪了她一眼,“你这个年轻姑娘怎么一点爱心都没有,凉薄冷血。”
徐智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头晕的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老太太冷哼一声,“我又没用你的钱买车票,你凭什么不让我上车。”
说罢,她弯着腰杆,颤颤巍巍的走上车来。在售票员那里买好票后,她径直走向徐智。
“姑娘,你见过我吗?你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为什么不让我上车。”老太太嘶哑道,她凑近徐智的脸,徐智可以看见她脸上的白色粉底也无法掩饰的青色尸斑,还有毫无焦距的干瘪双眼。
“没有。”徐智只觉得自己脑袋一阵发麻,几乎到了无法思考的地步。但她清楚,自己不能承认。
“怎么会没见过呢?”老太太的语气越发阴沉,“刚刚,在路上,我从棺材里出来,你一直盯着我看呢。”
徐智再也忍不住,捂住胸大口喘息起来。
压迫!极强的压迫!她感觉自己被投入几十米的深海,四面八方全方位的压力压的她快要破碎了。
但她依然死死咬着牙,没有回答。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坚持。
艰难的熬了一个多世纪那么长后,徐智感到禁锢自己的压力消失了。她连忙深吸好几口气,随后擡起脑袋,那个老太太依然站在她眼前。只是神色却变了。
不再怨毒恶意,而是恭敬有礼。
“尊主,你不记得我了吗?”忽然,她的声音变得悦耳动听,不复嘶哑,就像一个少女在说话。徐智皱起眉头,这声音,是自己很熟悉的少女。
徐智愣住了,怎么这老太太也叫自己尊主啊。
“我是越岭尸,你不记得了吗?”老太太接着说。
越岭尸……
自己听过这个名字!徐智揉揉太阳xue,难道这个老太太和兔子一样,也是善意的诡异?
“可是——”她觉得还是不对,她似乎没有这么老,穿着蓝色寿衣的仆从。
老太太嘿嘿笑了,“尊主,你觉得我不像你记忆中的人对不对?”
徐智摇摇头,“我真不记得你。”
“那这样呢?”只见老太太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件红色的衣服。随后,她脱下那件寿衣,换上红衣服。
徐智嗯了一声,这模样有些熟悉了。但是,还是不像。
老太太想了想,伸出满是尸斑的手,啪的一声拍向自己的脸颊。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打脸声回荡在车厢内。
一连打了自己上百个巴掌后,老太太终于住手,她将手从自己脸上拿开,露出一张少女的脸。
“尊主,这下对了吗?”
年轻女子,红衣服。
徐智一下子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眼前这人和兔子一样,是善意的诡异,是她的仆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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