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番外五(3 / 4)

的心思,她冷笑着将匕首刺入他的胸前。

他想着,若是这样能让她舒服些,她可以再刺几刀,只要她肯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然而,她终究是离他而去,她的身边有了别的男人,她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他们二人再无可能,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闻钰说不出他心底是何感觉,然而他这一生皆是被浪潮裹挟着向前走去,再无挽回的可能。

闻萧已经疯了。

他不顾天罚,毁掉了隐族盘天石上的封印,唤醒了沉睡于海底,海族的神明,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闻钰想,他可能也疯了。

他那些时日去了许多地方,他修补了寻欢宗外的断桥,救活了山下的古树,恢复了潮生山往日的模样。

他回到了那个一切开始的地方,往日的一幕幕飞快地略过他的识海之中,他这辈子太过单调乏味,顾南挽的一袭红裙似乎便是他那冗长记忆中的唯一色彩,灼热绚烂。

他将闻萧的踪迹告诉了戚无宴,而后自绝经脉,闻萧早已将二人的命格绑定,他若是不死,哪怕将闻萧碎尸万段,他亦能苟延残喘活在这世间。

闻钰本打算在那林中等死,然而真到了那一刻,他突然很想再见顾南挽一面,哪怕只远远地看她一眼。

他强撑着赶到了她所在的地方,而后死在了她的手中。

他的确是个卑劣的人,哪怕是死,他也不想顾南挽太轻易地忘记他。

他看着顾南挽为他落下了几滴眼泪。

他想,若是知道她会为他而哭,他早就该死的。

随着他的陨落,这一场闹剧彻底落下帷幕。

闻钰死了,却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消亡,他仍有自己的意识,他的一丝神识残留在那长剑之上,并未消散。

他附在长剑之上的那抹神识随着顾南挽回了潮生山,这里早已被那些弟子打砸了个干净,满地尽是狼藉。

他沉默地看着那些往日他藏起来的,属于顾南挽的东

西被那些弟子从房内翻了出来,那些他到死都没想暴露的秘密,此刻却被那些弟子随意地扔了满地,落满了灰尘与脚印。

闻钰试图阻止,却也只能扬起一阵清风,微微吹落那书页的一角,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被他藏于心底的秘密骤然被挖了出来,赤裸裸地袒露在顾南挽的面前。

别人或许不知,但凡顾南挽看到那些东西,她便定然能知晓,那些被他藏在心底无耻而卑劣的心思。

闻钰看着立于柳树之下,一袭翠色衣裙的顾南挽,只见她微微垂眸,长长的眼睫于眼窝处落下圈漂亮的阴影,树荫间斑驳的光影掩去了她眸底的神色,闻钰亦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他有种无所遁藏的难堪,同时亦有些说不出的解脱。

顾南挽并未表露出什么异样。

闻钰静静地看着顾南挽将那些属于他的东西全部封存于地下,她在寻欢宗并未停留太久,便已径直离去,她回到栖梧山陷入了沉睡。

闻钰看着漫山的翠色,一时却不知该前往何处。

他这一辈子都被困在潮生山这方寸之地,他也曾想着,日后若是能逃离那里,他便带着顾南挽去看看万水千水,看看这修仙界的大好河山,然而现在他们已然天人永隔,他们之间还有着不可跨越的血海深仇。

他有些恍惚地看着过往的人群,任由自己随着晚风流水去了许多地方,他看到了许多往日未曾见过的景象,看着那些修士重建城池,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看夕阳落幕天光破晓,他不知他在外游荡了多少时日。

这一切美则美矣,然而没了那个人,这些景象却又莫名地有些索然无味。

许是因为他去的那些山脉河流太过偏僻,这些时日他并未遇到什么人,唯有青山绿水常伴左右,他偶尔听到了戚无宴的名字。

闻钰在一个夜间,回到了栖梧山,却见往日里荒凉的栖梧山已经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路边随处可见大红的喜烛,接亲的长队乌压压地落满了山涧。

放眼望去,满目皆是刺目的鲜红之色,数匹带着金冠的天马拉着酒车,缓缓地自喧闹的人群中驶过,浓郁的酒香四溢。

闻钰一怔。

只见山下往来人群无数,他们喜气洋洋地领着灵果美酒,满面皆是喜色,几个马尾高束,英姿飒爽的女修坐在块巨石之上,他们满身皆是酒色,对今晚的美酒赞不绝口,“这大族果然大方,这般珍贵的灵酒都能让咱们随便喝我这几坛子酒下去感觉人都要起飞了”

“干咱们今夜,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另个趴在石头上的女修举了举手中的酒坛,一脸艳羡道,“要我说啊,这些酒水算什么对凤族和他来说,这点东西不过是九牛一毛,洒洒水而已你们是没看过先前那画面”

她扬了扬手,大着舌头绘声绘色道,“那画面绝了,当时啊就有一堆天马拉着香车飞过,然后那灵石跟下大雨似的哗啦啦往下掉,这附近的人都抢疯了,听那些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