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要焦急。
将千夏听完天元的叙述,语气淡淡地问道:“所以你其实还有一个备选的‘星浆体’,但是因为突如其来的良心作祟,或者说不想再挣扎了,所以才没有占据对方的身体。”
天元:“你的语气可以再好一点,虽然我并不介意,但等协会的那些人来了之后你还是这样的语气的话,就和宣战没两样了。”
“我以为在我进入薨星宫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宣战了。天元,你知道羂索这个人吗?”
“……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个名字的。”
“不是听说,我拷问过他,从那个可笑的东西嘴里套出了不少消息,”将千夏看向长得像个大拇指成精的天元,“他是千年前的结界师,而且与你相识。我也挺好奇的,千年前的结界师难道盛产你们这种能跨越时间的短生种吗?”
在这一刻,天元奇异地感受到了羂索被拷问时的复杂心理,“据我所知,这千年来只有我和羂索两人将生命延长到了人类不该触及的岁月。你知道羂索的消息?”
她抓住了拷问这一词,这意味这将千夏曾经控制过羂索的人身自由。
“他混迹在盘星教中,用的身体还是协会高层的亲戚,在协会中是辅助监督的身份。盘星教关于‘星浆体’悬赏的事就是他推动的,天内理子的位置泄露出去、协会得知q和盘星教的意图,都是他刻意传递的。”
听到天内理子的名字,天元那四只眼睛明显地耷拉了下来,“……我很遗憾,但他确实像条滑手的泥鳅,我曾经也下令拘捕他,但是他的术式太过特殊,只要随便往人群中一藏我们就无法控制他了。”
将千夏直击关键,“因为咒术师在追捕他的过程中放了水。”
“什么?”
“他活了千年,你知道他在协会中收买或者劝服了多少人吗?不管是高层还是底层,每一代都有他的从属,在这种管理层被蛀烂了的情况下,你永远也抓不住他。”
“……”过去她发觉羂索的存在,向协会提出派遣合适等级的咒术师追击,结果每次不是扑空就是在追捕过程中失败,原来的是因为有内鬼干扰。
天元很久以前就在薨星宫中家里蹲了,协会一直尊奉着她,她也不需要管理或者服从任何人,在咒术界里,她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必要的支柱,又因为她的性格不需要人陪同,所以社交对她来说是最不需要也最缺乏的东西。
将千夏看到她沉默,就知道天元真的不清楚咒术界糟糕的现况,又或者说她知道但是认为协会高层的做法也有其道理,所以一直没有详细了解,更没有进行干涉。
“‘全知’的你,其实也只能知晓在你的结界覆盖面积中所发生的事吧。现在你已经进化,既然已经可以说是无处不在了,不如试试还能不能感应到羂索的所在吧。”
天元依言照做,片刻后她震惊到四只眼睛都睁大了,没有,整个日本完全找不到羂索的踪迹。
她下意识地说道:“难道他去了国外?”
将千夏被她的猜测逗笑,“也可以说是国外吧,地狱算不算出境?”
“他死了?”天元感到不可思议,羂索通过术式不断延续着生命,就像是某种生命力极强的昆虫一般,如今一个少年告诉她,羂索这个阻击她的“星浆体”多次的威胁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死了。
这种不真实感令她有些恍惚。
将千夏点头,给了她一记重锤,“嗯,我杀的。”
天元沉默了,这个消息对她来说过于重磅,要消化掉实在有些为难。°
“最大的害虫死了,接下来就是把被他蛀出的空洞填补上。和羂索相关的人、蛀空咒术界的人、将咒术师视作工具、消耗品的人,我都会送他们一起下地狱。”将千夏站起身来,低头看着天元。
“你要配合我做这个清扫工作吗?还是不要?”
天元看着自己茶杯中立起来的茶梗,“你想怎么做?”
这是妥协倾向的信号,将千夏这才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那就要麻烦你帮我演一出戏了,尊敬的天元大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