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的汤底是新鲜的牛奶。
印斯茅斯的人很少有闲心摆弄花园,因此大部分都没有前后院,彼此间挨得也很近,一开窗就能和左邻右舍“亲密接触”,某种程度上来说邻里关系还挺和谐的。
瑞雅站在廊道上,将后窗打开了一点点,本以为会看到漆黑到什么也看不到的小镇夜色,结果却瞧见了火光大大的火光,集中在小镇中部的广场上。
那儿灯火通明,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像是在举行什么活动。
慢了半拍,她忽然想起印斯茅斯的晚上会举行“祭典”,眼前瞬间闪过几道从大动脉飙出的鲜血,属于繁星之慧社团成员的,用来召唤邪恶的“暗夜猎手”。
心悸的感觉又来了。她放下水杯和提灯,双手交叠在胸前,感受着心脏的痛苦哀鸣不知道为什么,那件事明明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也基本被她淡忘,却在此时又重新浮上了心头。
就好像她又一次遇到了那个,蝙蝠怪物。
浑身一个激灵,瑞雅赶紧检查了身边的光源,确定自己全身都沐浴在灯光明之下后才舒了口气,继续望着灯火通明的广场。
它们那条由许多手持提灯的人们汇聚而成的河流,好迷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涌起了跟上去看看的念头,身体因此朝窗外探去,长长的头发被不知从哪儿来的风吹出去,在夜幕中摇摇晃晃。她的思维和目光一起变成了一条直线,牢牢地锁定着那个老旧的广场,她白天才去过,并在附近遇到了身穿教服的怪人,“他”对自己说
“到祭典上来。”
这句话像是藏着许多个小钩子,一点一点地勾动着她的灵魂。
恍惚间,她似乎已经提着灯成为了他们的一员;恍惚中又似乎被丢进了海底,和一些白色的影子一起进入了硕大的青色巨门中,然后被一张索马里海沟般的大口吞噬。
灵魂在海底安详,身体却留在夜风中,船帆似的刮在窗口一只手拍上了她的后背,她回到人间了,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佐伊。
本该和罗瑟琳还有艾普利夫人挤在一张床上的佐伊。
“她们不见了,”握着一把瑞雅熟悉无比的剁骨刀,对方皱着眉说“偷偷从我身边溜走,我却没有发现。很好。”
她笑了一下,阴恻恻的,手中的刀捏得更紧,像是随时准备刀人。
“你有没有闻到,她们的身上有一股鲜香的鱼味”
瑞雅被她问得一愣鲜香没有,腥味倒是很重,重到连罗瑟琳平日喷的香水都掩盖不过去。
甚至这两股味道混合在一起时,难闻超级加倍,自己的鼻孔里现在还塞着两团棉花。
缓缓摇了摇头,佐伊将她挤到了一边,从窗口往广场望去“也是,受到上帝指引的只有我,没有受到恩赐的你是不会发现这些的。”
但我掐指一算,这座城镇必定藏着一个触手怪。瑞雅在心里说道,看到室友的眉毛皱得更紧,声线也变低了许多“他们在举行召唤仪式。”
猩红在眼前一闪而过,心脏急促跳动,她凑回到了窗口,紧张到手心冒汗“会、会用活人当祭品的那种召唤仪式吗”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佐伊看了她一眼,用关爱傻白甜那种眼神“只有付得起足够沉重的代价,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恩赐。”
回味着对方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沉默了片刻,又问“他们召唤的是什么我们要不要叫醒莉莎和斯蒂芬,赶紧逃走”
印斯茅斯的夜晚可以听到十分清晰的海潮声,巨大的浪花一下又一下拍打着海岸,涛声如同一首激昂的交响乐,随着风飘入异乡人的睡梦中,带着一句低吟而出的歌词
“在永恒的宅邸拉莱耶中,长眠的克苏鲁候汝入梦。”
永恒的宅邸克苏鲁,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些名字十分熟悉
胸口越来越闷,瑞雅觉得自己应该躺回床上再休息一会儿,佐伊却已经打算去祭典的现场看一看,顺便带回点食材。
“水煮印斯茅斯,可是一道很美味很出名的菜肴。”窗前的少女说道,唇角浮现的微笑带着淡淡的血腥,让她在一瞬间看上去无比可怕。
过多的信息和猝不及防升起的念头让瑞雅难以控制后退的脚步,“水煮印斯茅斯”,是了,在开学的那一天,她们四个互相介绍的时候,对方就说过这几个字。
那时她以为是“印斯茅斯”这个地方的特色美食,现在想想,似乎也可能是指“印斯茅斯人”。
深吸了一口气,她忽然意识到,一直没说自己具体来自那座城市的佐伊,说不定是个,食人族。
“你躲着我做什么”背着光的人朝她靠近着,吓得大脑有点放空的女孩持续后退,嗓音也拔高了许多“你,你先别过来,我有点”
惨叫了一声,她后背抵着的门忽然开了,一个仿佛不久前才分别的怀抱宽容地接住了她,同时响起的是斯蒂芬的声音“你们都醒了”
借着灯光和变得黯淡起来的月光,他看到了怀中人惨白惨白的脸,立即把她往身后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