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躯在吆吆面前,就像座山似的,让人超级有安全感。
爹地长身玉立,系好睡袍的带子,温柔地弯腰,把吆吆抱了起来,“爹地不是说过,不要用哭来吸引注意力,要准确地表达出来”
吆吆握着小拳头,撇过去头,“哼,我不理你了”
卓翼轻笑,“为什么”
吆吆说“你陪妈妈睡觉,都不陪我”
卓翼告诉她“妈妈是爹地的妻子,你以后也会遇到陪你睡觉的人。”
吆吆才不听爸爸说什么,突然听到一声慵懒浅叹,好奇地朝里面望去。
“唔”
吆吆才只看到一袭雪白肩背,又纤细又单薄,手腕柔弱无力地垂在床边,眼睛就被卓翼盖住。
爹地表示“妈妈还在睡觉,不许乱看。”
吆吆扒拉着爹地的手背,“不要不要,我要进去看妈妈,妈妈怎么了嘛”
越不让看,小孩子就越好奇。
她挣扎着想要下来,进去一探究竟。
“啪”一声,卓翼把房门带上,不顾女儿的意愿,强行带下楼。
“妈妈很好。”
“我看到妈妈受伤了”
“哪里”
“背上有咬痕”
“”
卓翼默然许久才说“不是咬痕,是妈妈不乖,爹地对她的惩罚。”
吆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眸。
原来爹地不仅会打断别人的腿,还会咬人
被爹地惩罚地妈妈,下午一点多还没起床。
就连午餐,都是爹地亲自端上去的。
吆吆捏着薯条,在爹地上楼之后,笨拙地爬上楼梯,缩在楼梯口的角落里偷听。
卧室虚掩着,只听到娇娇地抱怨声“以后不要碰我了,你咬人,疼。”
爹地沉声道歉“下次我收敛。”
“没有下次了,讨厌。”
“我看一下。”
“不要”
动作间,传来一声软软的吸气声。
带着哭腔“好没力气”
吆吆疑惑地眯起来眼睛,薯条掉在地上。
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们俩总那么神神秘秘的
明明妈妈经常睡懒觉,经常起不来床,还喜欢抱怨没力气。
感觉好乱啊,好迷啊
唉。
她坐在台阶上,颤了颤眼眸。
两只手臂往栏杆上软软一靠。
妈妈真矫情
有一日,妈妈又赖床。
吆吆很无聊,就让司机叔叔送她回清风畔,一个陌生哥哥,正在家里做客。
吆吆穿着公主裙,长发披肩,粉雕玉彻,正靠在沙发旁,慵懒地舔棒棒糖。
客厅里静悄悄,只有两人面对面在沙发上坐着。
与吆吆的慵懒不同,对方看上去老气横秋,表情寡淡。
吆吆被看得不自在,这才抬起来眼皮子,轻轻扫了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知道你也想吃,但我只有一颗,看我也没用”。
吆吆从小就被沈念君禁糖,也就每次来清风畔才能开开荤,破例吃上一枚。
是以可想而知,这一颗棒棒糖,对吆吆来说有多么重要
谁知对方压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很好奇,这个世界上,这么可能有这么漂亮的小丫头。
白生生的脸庞泛着桃红,红唇湿漉漉的,眼眸晶亮,又安静又娇美。
比那些无聊至极,总喜欢偷偷往他书本塞情书的小丫头们,不知可爱多少倍。
大抵目光太过赤然,小丫头握紧棒棒糖,言辞凶巴巴地警告他“你不要想吃我的棒棒糖,我爹地很凶,会打断你的腿,而且我爹地,还会咬人”
少年嘴角轻扬,“卓翼叔叔,咬人”
吆吆骄傲地扬起来下巴,“对啊,妈妈每次不乖,爹地都会咬的她下不来床”
我爹地凶吧害怕吧
此话一出,不知为何,吆吆就看到。
少年脸庞倏然红了。
被吓成这样
少年脸红许久,垂了眼眸转到别处。
沉吟半晌,嗓音低低的,询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歪着脑袋,“吆吆。”
“吆吆”好可爱的名字,和她本身很配。
少年颔首,看到她唇边糖渍,递过来一张纸巾。
小公主迟疑片刻,才从沙发上下来,踩着小白鞋,款款走过去。
走到少年身旁,微微送过来身子,努起粉色的唇。
少年愣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什么意思。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迟疑许久,才抬起来纤长白皙的手,平生第一次帮一个小丫头片子擦唇。
被伺候惯了的小公主,淡淡道谢。
然后提着公主裙,扭身坐回沙发上,继续舔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