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桑叶是本地桑,本地桑叶子比较小,整体也比良种桑要高得多,她们摘着桑叶,视线被遮蔽,也就没见到下面有人。
一名妇女道“你知道不秀琴给我说”她神神秘秘看了看周围,“咱们队长可能要下课了。”
“啥”另外几名妇女摘桑叶的手顿住,“这种话可不能瞎说。”
那位妇女说“我也不信,但是秀琴说得真真儿的。你自己想,年春花是个啥人平时巴结队里干部的事情,她跑得比谁都快,如果不是她确信队长要被下课,那天在地里,她怎么忽然公开和队长唱反调”
“不是,她们咋知道的”摘桑叶的妇女越来越不解。
那位妇女左看看右看看“我给你们说,你别和别人说啊。这事儿啊年春花家本来不想张扬出去,一直捂着瞒着,但是秀琴气不过队里人都拿她们当傻子,这才偷偷告诉了我。福团那孩子,有点不知道是邪性还是灵性的东西在呢。”
“她这么小一个孩子,平时看着说话也慢悠悠的,但是居然能说出队里要换队长的事情,还说新队长是楚家人。你想想,没点灵性能说出这话”
楚枫楚深听见这话,心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刘添才。
刘添才的脸上看不出多余表情,把手背在背后面,也没出言打断那几个妇女。
那位妇女继续说“这次鸡霍乱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是队长违背了上面的命令,说是将功折过吧咱们那些鸡到底用了这么多抗生素,抗生素用多了的鸡也不大好。所以呢,队长肯定要下课,听说新上任的会是楚三叔,所以,年春花家的白砂糖就是拿去送给楚三叔了。”
其余妇女啧啧称奇“怪不得那天她敢这么对队长。”
“不是,我怎么觉得这么吓人呢”一个妇女摸摸自己的脖子,“福团这么小一个孩子,知道这些我这心里渗得慌。”
可不是吗包括说话那妇女,脖子上都飕飕冒凉气。
要是福团真有预知祸福的本事,大家说不定只是敬畏,但是福团说要换了刘队长,换上新队长年春花家表面一点口风都不露出来,阴森森地躲在背后讨好新队长,表面和现任队长唱反调拿做派,就像一条毒蛇一样,谁不怕呢
另一名妇女更是直接说“我就不信楚三叔是这种人。队长这次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们,要是因为这事儿,队长被下课,以后就不一定会有真的对咱们好的队长了。楚三叔是个明理人,他不会这样做。”
最开始说话那名妇女说“理是这个理,可是这事儿不是由楚三叔决定的啊”
她们说着摘着,动作很麻利,已经摘满一背篼桑叶,背着离开。
楚深担心道“刘叔叔”
刘添才这才回过神来,挤出笑意“你们不是要去玩儿吗快去吧,早点回家,别让你们爸妈担心。”
见他这心事重重的样子,楚枫忍不住说“刘叔叔,你不会被换的。”不说别人,洪书记就会死保刘添才。
至于福团感应到的穿越这么久,楚枫楚深经过这么多事儿,福团的福气光环确实大,但也不是百分百就能准,比如她和楚深碰到的蛇,不也没咬死他们吗
刘添才勉强笑了笑“没事儿,叔心里有数,你们小孩子没必要操心这些事,叔会好好的。”
楚枫和楚深心里都不好受。
尤其是楚枫,她知道,如果这次没有刘添才调控全局,鸡霍乱这个事儿就只能靠着福团的大福气来解决,福团的大福气不会庇佑她家,到时候,楚枫、陈容芳她们就会成为全队的笑柄,成为没福的佐证。
花婶、宋二婶她们的鸡也全部会死绝。
楚枫忽然想到什么“叔叔,那天秦叔叔托我们转交给你的笔记你有没有交到公社去”
那本笔记很重要,楚枫和楚深去借阅室借书时,想借一本有大面积防治鸡瘟实例的书籍都那么难,可是第九生产队是确实对抗过了这次鸡瘟、鸡霍乱,有了大面积防治鸡瘟的正面实例,这本笔记至关重要。
钟大夫和秦老师也是知道这个道理,才将笔记给刘添才。
刘添才说“那上面都是集体如何防治鸡瘟鸡霍乱的经验,以咱们这个生产队为蓝本我本来打算之后交上去,现在看来,我今天下午就走一趟。”
他也觉得,他这个队长当不长了。这些日子上面确实有些风声。
既然如此,在他任期内,赶紧把该交的东西都交上去吧。
刘添才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去,他的背影消失在枫林湾拐角处,楚枫和楚深也沉重地往前走。
福气。
福气。
福气两个字就像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楚深心中,让他喘不过气难以呼吸。楚深原本很高兴,全队齐心协力渡过了难关,刘添才也是个好队长,结果呢因为没有福气,所以一切都是白忙活
楚枫看出楚深情绪萎靡“哥,你别难受了,不是还没确定吗”
楚深摇摇头,他已经会察言观色了“刚才刘叔叔的脸色唉,我看着难受。”
楚枫也不知道将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