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上干净挺拔的衬衣和长裤,推门走出浴室,陈淼正拿着手机义愤填膺地快速打字,尽管整个微信页面上密密麻麻全是他自己发出的消息,对面连一条回复都没有。
牵着狼狗的进化者看看证件照,又看看眼前挑染头发朋克皮衣、眉耳唇鼻钉皆有、活像个好莱坞夜店小男模一样的所谓监察官,一脸“这特么假证吧”的怀疑。
手机对面立刻“别别别,白哥说赶紧把他们领进来”
然后他两眼放光,径直走到浴室门前,直接推门而入。
金斯顿的表情简直就像自己的智商受到了羞辱,半晌抬手在半空用力比划,咬牙切齿强调“那个姓沈的魔鬼既自大又刻薄,不可能对任何人亲切友善”
“沈酌”
“到了,就是这里。”
火光中沈酌的面容毫无波澜,紧接着转过身,最后一梭子弹把工地大门轰得直飞了出去。
学长小鬼佬一脸妖娆走位风骚,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墙角告急
明明这么远的距离,三个外国人却同时产生了一种已经被那冰冷视线攫住了的错觉。
金斯顿的中文没好到那个地步,瞬间冒出满头问号。
白晟两手一摊,说“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空气突然安静。
白晟轻描淡写“沈监察知道啊,昨天他还专门约我吃饭呢。”
“怎么”
金斯顿夸张地挑起眉,红宝石眉钉闪闪发光“你不知道申海的监察官是沈酌吗”
金斯顿“”
白晟十分自然“嗯哼。”
陈淼“”
陈淼紧握着手机,一脸警惕盯着他们“白、白先生在冲澡,说不要放任何人进来,请你们出去”
“汪汪汪汪汪汪汪”建筑工地后门口,狼犬突然狂吠着扑上去,像条小牛犊似地猛撞铁栅栏。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少顷红头发压低声音问另一个同事“为什么我感觉咱们头儿特别讨厌申海的沈监察,有前情吗”
只见工地外,一辆黑色防弹专车缓缓停稳,紧接着司机下车迅速打开门,沈酌一身黑衣、清瘦挺拔的人影跨了出来,一眼瞥见人行道边那辆挂着国外交牌照的路虎车,动作停住了。
“你们知道么,我下飞机第一天,沈监察就专程带了好多人主动在机舱门口迎接我,还帮我拿行李,还让我坐他的专车回家。他说他一定会对我非常亲切友善,还主动向我透露了一部分监察官工作手册的内容”
一团火光平地升起,整辆车化成了废铁。
放心吧学长我一定勇敢地跟美帝国主义做斗争,坚决捍卫你的墙角
“再说我是个意志坚定的公务员,贵国监察处的好意我已经拒绝过很多次了,所以”
金斯顿兴味索然,关掉了上衣口袋里的微型摄像笔。
“还有我们那位国际监察总署长,奥丁之狼尼尔森。”金斯顿双手抱臂,涂着亮闪闪高光的眼皮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我们私底下都怀疑在他心里这世界上生物只分两种,一种是沈酌,一种是除了沈酌以外其他所有不知名不重要的杂碎。你要是有监察官内部论坛权限的话可以上去看看大家的讨论,沈酌对于s级的致命吸引力简直能用玄学来形容,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我们一度怀疑沈酌是不是有什么巫术或者黑魔法”
不过进到里面就会发现,楼层内部其实有通电和装修的痕迹,还隔断改造出了游戏房和室内篮球场。
“你太无情了。”他遗憾道,“好歹我们高薪聘请、诚恳劝说、纠缠骚扰过你整整好几年,你竟然说走就走,还用假名登机,真是个不念旧情的男人”
“”
金斯顿的第一反应跟岳飏当初一模一样“你们很熟”
“”
白晟失笑起来。
可怜小鬼佬还以为自己精神错乱了,下意识求助地望向自己两个手下,手下双双回以同样空白的表情。
一声震天巨响,扭曲的铁门砸进土里,溅起了数米高的尘烟。
白晟ia地往他后脑勺上甩了一巴掌,抽出手机摁断“行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一边呆着玩儿去吧。”
沈酌回过头,望向高处的烂尾楼顶层。
“这里竟然有这么多进化者聚集”一名年轻点的红头发保镖用英文轻声道。
陈淼头顶被白晟一掌强行镇压,挣扎起来怒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傅哥他学长呜呜呜”
嘭
“胡说八道吧”陈淼目瞪口呆,“你们这帮监察官平时都在讨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题啊”
“”
年长的同事立刻作了个嘘的手势,刚要说什么,这时引路的进化者停了下来。
速来
砰砰砰砰砰砰
俩保镖“”
白晟拿起挂在哑铃架上的那个二百来万的绿面钢螺,一边戴上一边估算了下从申海市监察处开车到这里的时间,嘴上问“哪儿没人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