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胜感激。”
赵宸贺真的没有拦他,派人把他送到了扶陵大街的尽头。
江夜说“十二爷,对不住,宵禁不归我们廷尉负责,如果被人发现了府内马车,那恐怕廷尉明日又得被参。只能送到您这里了。”
云成从马车上跃下来“怎么廷尉经常被参吗”
“也不止我们大人。”江夜忍不住为他辩护“御史台的人都是疯狗,见人就咬。”
云成没忍住笑起来。
江夜有些不好意思“我出言不逊,还请您见谅。”
“挺形象的。”夜风比刚入夜的时候大了些,也凉了些,吹的云成发丝不停扫脸,“回去吧,改天请你吃东西。”
江夜只当他是开玩笑,笑着说“那您路上小心,别被巡逻队抓到。”
云成摸黑回到王府,一刻不停的去摸自己的刀,冰凉的触感硌在掌心的感觉能让他冷静。
他今夜憋了一肚子的气。
看来舅舅打听来的消息并不完全可靠,至少传闻中男色女色都不近、只爱权势的廷尉赵宸贺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坏蛋。
云成推开窗,估量了一下时辰,然后把刀抽出来,借着月光轻轻的擦拭干净后重新入鞘。
这院子太偏了,伺候的人零星几个,守夜的家仆靠在门边呼呼大睡。
片刻后他关上窗,抱着刀合衣躺在了床上,终于进入了入京后的第一个梦乡。
次日管家来的很早,云成却早已经洗漱完毕,管家推门的时候,他正坐在桌上看书。
管家有些奇,扫了一眼,那书竟然是册廷尉野史。
“要进宫去了吗”云成把书放下,望了一眼放在枕边的刀,有些不舍。
“马车已经备好了。”管家说“皇上身体不适,今日不朝了,早些去候着吧。”
云成指了指桌子看了一半的书“能带着这个吗”
管家摇摇头。
“好吧。”云成叹了声气,站起身来。
一路上管家提点了一些宫内注意事项,尤其强调了一下等出宫后要先回王府见三爷。
云成一并应下,看起来很好说话。
引领的宫婢像是个哑巴,一路把他带到了勤政殿的门口。
御前侍奉看了他一眼,进去禀告,出来后便道“十二爷请进,皇上和廷尉大人正在讲话,您进去后在门帘外面稍等一会儿。”
云成点了点头,轻声往里走“有劳。”
他本以为今天来的够早了,没想到有人更早。
隔着帘望见里面的人影,又听到他的声音,云成下意识的又想摸刀了。
里间靠在小榻上的天昌帝喝完了药,把剩下一点残渣的药碗放回原位,倚着宽厚的书桌道“坐下说。”
赵宸贺没推辞,坐在宫婢搬来的圆凳上,看着天昌帝说“皇上脸色不太好。”
“没好过。”天昌帝咳嗽几声,动作间扯出脖颈上一圈旧伤,显得狰狞而可怖,“天气热起来,心窝憋闷更是反复。”
赵宸贺余光扫到候着帘后的云成,拢着袖口说“实在不行就换副药吃。”
“换了。”天昌帝摆手不欲多说,拿起棉巾帕子擦拭嘴角,“听说你最近往庆城派人,要在馆子里找个什么人。”
“嗐。”赵宸贺毫不吃惊地笑了一下,表情介于正经和不正经之间“上个月臣去庆城查盐铁,晚上住在澄阳楼,碰到了个人。”
天昌帝也跟着笑了一声“让你去查贪官,你倒好,还能捎带着琢磨一段姻缘。”
“查到官吏贪污证据之后,臣权衡利弊觉得不必等到三司会审。”赵宸贺表情仍是放松的“皇上赐先斩后奏之权,臣也就用了。”
天昌帝沉吟道“斩的好。你下手狠快,庆城官员很长一段时间内应当都会有所收敛。”
“正因为下手太快了,惹恼了很多人。”赵宸贺叹了声气,“庆城官匪勾结太严重,土匪窝没受过这种窝囊气,想要臣的命。”
天昌帝静静的听着,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吩咐道“赐茶。”
茶水端上来,奉在赵宸贺眼前。
赵宸贺端起来一口闷了半盏,可见是真渴了“臣让其他人先回京,自己躲去澄阳楼,借着姑娘的闺房歇了一晚。虚晃一枪,没跟他们硬碰硬。”
天昌帝忍不住露出促狭地笑容来“这事也就你干的出来。”
赵宸贺低眉笑。
“姑娘既然对你有这救命的恩,你想留在身边也行。”天昌帝收了笑,提点道“只是馆里出来的,门不当户不对,不能娶做大夫人。否则御史台更要参你。”
根本就不是姑娘,赵宸贺揣着这秘密,面上仍旧是恭顺的态度,毫无心理负担的说“是。”
“说起庆城,”天昌帝想了一会儿,望向外间,看到了那垂头站立身影,“十二什么时候到的”
赵宸贺跟着他一块看了一眼,眼里带着笑,语气却平常“应当是昨日到的。”
天昌帝对这个手握重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