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婚约这件事只有他跟徐连以及顾清濯知道,表面上燕琅还是他的未婚夫,并且一表人才,再加上他出手大方,那名宫人很快就悄悄将顾玠去展莲池喂鱼的消息告诉了他,并给他指了去展莲池的路。
展莲池并不属于后宫,以燕琅和顾玠的关系,是可以过去的。
宫人也没有想太多,拿了燕琅给的银子后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跟在燕琅身后的小太监停住了脚步,重新回到宴席上把燕琅的打算告诉了汪岑。
展莲池比御花园要更大一点,除了池中心的一个亭子外,另修有几座大小不一的木屋。
这些建筑跟其它地方的奢华不同,主要追求的是雅致。也是当年贤妃娘娘第二喜欢来的地方,那些木屋是顾清濯为了哄对方开心特意建造的。
当初鲤鱼咬死了莲花后,顾清濯本来十分生气,要将这些鲤鱼还有不慎将鲤鱼放进去的宫人处死。是贤妃娘娘求情,才让两者安然无恙。
徐连倚在栏杆上喂鱼,为了让每一只都吃的到,他不得不东撒一点,西撒一点,鱼抢得厉害了,还要苦恼地皱住眉。顾玠在石桌旁,听着保怀跟他讲自己生母的事情。
由于顾玠的记忆一直没有回来,保怀经常会跟他讲起贤妃娘娘,还有自己以前的事。
徐连在专心致志地喂鱼不假,可他还有一半心神是放在顾玠身上的。
只是听着听着,他就察觉出了问题。
“殿下,您是忘了以前的事吗”
不是徐连有多聪明,实在是保怀跟顾玠讲的话里面,差不多每三句就有两句是“殿下您还记得吗”和“殿下您从前”。
这么频繁地提起来,就很不寻常了。
“坠马醒来以后,太医说我脑袋应该是撞到了什么,导致失忆了。”
“失忆,那您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徐连顿时就顾不得池里的鲤鱼了,他以前看过大脑受到外力撞击的人,严重起来,可能会产生头晕、呕吐这些症状。他也是关心则乱,就算顾玠真的有哪里不舒服,过去这么久了,也已经全部都好了。
“没有,只是记不起来坠马以前的事情。原本是连坠马那场意外也不记得的,不过看到你以后,突然就记了起来。”
“都怪我不好,要是我当时能够再仔细一点,殿下您也许就不会受伤了。”
徐连以为自己已经将顾玠保护得很好了,结果今天却得知对方已经失忆有一段时间了,他不由得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满脸都是懊丧的表情。
“怎么会怪你,即便真的要怪,也是该怪我马术不精,所以才会摔下去,你已经做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即使顾玠这么说了,徐连还是不大开心。以前他跟顾玠在一起的时候,会经常盯着他的腿,觉得自己没有做好,现在又多了一个脑袋,更是恨死自己了。
还说要保护顾玠,他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
“殿下,等我的伤好了以后,您可不可以给我找个武功高强的师父来我想多学一些功夫。”
这样,不管有什么意外,他都可以更好地保护主人了。
顾玠对他的打算一无所知,“你喜欢学武功”
池里的鲤鱼还在争抢徐连刚才撒下去的鱼食,池水时不时就会发出拍动声。
徐连的声音差不多跟这水声混合到了一起。
“喜欢。”
“那我让秋棠给你多找几个,你喜欢学哪一样就学哪一样。”
“好,谢谢殿下。”
顾玠笑了笑,将徐连放在栏杆边的鱼食拿了起来,也撒了一抔下去。
“我之前看过一篇有关鲤鱼的杂记,书中说,有一只鲤鱼,经常听书生读书,又受到书生的照顾,后来修成人形”
在莲香当中,顾玠跟徐连讲起了他之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的有关鲤鱼的故事。
他平时很少看这些妖精鬼怪的文章,不过怕徐连养伤太闷,所以专门翻了翻,闲暇时就说给对方听。
燕琅虽然有宫人的指示,但皇宫太大了,他还是转了几圈才找到展莲池的所在。
展莲池有两个入口,不巧的是,燕琅跟顾玠进的不是一个。不过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能够看到池中心的亭子里是有人的。
宫人的服饰跟顾玠等人自是不同,只是燕琅一时半会没有看清,和顾玠在一起的人是谁。
他只能判断出对方应该也是一名男子。
燕琅站在桥上观望了一阵,就见顾玠同对方似乎很亲密。
他特意寻了这个机会出来,就是想跟顾玠单独相处一段时间。他还没有过去,对方身边就有了其他人,燕琅如何能忍。
他当即就从桥这端往顾玠那边走去,燕琅也是练过武的,脚程很快。
那名跟顾玠在一起的男子在他眼中也就越来越清楚,不过两人在喂鱼,都是背对着他的,所以燕琅始终没有看出对方的身份。
“燕公子,可真是让咱家好找,原来您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