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我听说,不少世家都知道了这位郡主要来清远镇的消息,可是王家放出的风声”
谢昭然抿了抿唇,“未必,这位小郡主人小鬼大,可是聪明的紧。”
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通,方言立刻明白过来,皱了皱眉头,“世子的意思是,消息是这位小郡主放出去的她为何要这般做”
话音未落,方言已经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有意思,这是怕世子你临时起意,将她扣作人质呢,这是想搅混一池春水,让你没办法找到机会啊。”
谢昭然凤眸含着笑意,如敛着一汪深潭,幽邃深沉,“所以要好好招待贵客。”见方言挑了挑眉,一脸惫懒,笑着放下一枚白棋,而后推开棋盘,“字面意义上的招待,你输了。”
“再来一盘。”方言见自己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忙不迭的重新摆好棋盘,再也懒得去想什么叫做字面意义上的招待。
“今日我还有些事,改日再说。”谢昭然拂了拂衣袖,起身整整衣冠,表示送客,方言只能悻悻而去。
有了世子的吩咐,谢家的随从们开始忙碌起来,齐心协力招待好这位远方而来的贵客,于是盛宁安发现她开始过上被招待的好日子,走上贵客的人生巅峰。
例如她走在路上,看中某家酒家,和舅舅一起带着小七刚到门口,想进去点几个招牌菜,掌柜的就带着一排店小二站在门口,像是迎接自家祖宗来访,齐齐躬身唱着喏,“恭迎小郡主光临,某某酒家蓬荜生辉。”
而后雅间里面摆满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一群随从笑得满脸谄媚,“这些都是酒家的特色招牌,世子吩咐了,请郡主您吃好喝好玩好。”
盛宁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请问你口中的世子是何人”
随从体贴的报上世子爷的大名出处,“是谢家。”
盛宁安一怔,和舅舅对望了一眼,心里呵呵,这个谢家世子也挺狗的,知道自己这是在拖延时间,居然想出这一招,而且礼数周全,让你挑不出任何毛病。
虽说盛宁安脸皮奇厚,秉承既来之则安之,满桌美味佳肴不吃白不吃,只是看着那几名谢家随从异常阿谀奉承奴颜媚骨的模样,实在影响胃口,转眸见虞风和小七脸色难看,估计十有八九也和自己一样,只能称已经吃饱,而后在掌柜领着一排小二哥再来一次您下次再来、更蓬荜生辉的废话中,三人逃之夭夭。
接下去的日子里,盛宁安发现谢家这些随从们无处不在,狗皮膏药般黏着自己不放,比如她和小七扮即使做百姓,站在街上某个摊头前想买些蜜饯零嘴之类,那些阴魂不散的随从们就会出现,齐刷刷道,“小郡主,谢世子吩咐了,这摊子上蜜饯零嘴不好吃,旁边谢氏蜜饯铺子里的好吃,这些蜜饯是专门给您的。”
看着小摊头的摊贩吓得面如土色,口称得罪您了,背着摊子逃的影子都看不到,盛宁安已无话可说。
更损的是,在她行过路边美景,驻足观赏好山好水的时候,那群随从总会鬼魅一般出现在周围,撑伞的遮阳的,端茶送水的,甚至还有随从将打下来的野兔稚鸡之类,血淋淋的拎到她的面前,邀功般的问她,“小郡主,您看这个您是烤着吃还是煮着吃”
她还吃个屁啊,简直是大煞风景,辣眼睛,只能强忍恶心上车赶路,于是原本想再拖几天的行程,在这些随从们的奉承下,一行人很快就来到清远镇。
对这位谢家世子已经恨到牙痒痒的盛宁安,到了城门口,没见到那位谢家世子,却看到一名中年俊秀文士,自称是世子身边第一谋士,世子因为身体不适,无法迎接郡主,由他前来请罪,亲自护送郡主前往驿站安顿。
盛宁安心里呵呵,她才不信这位谢世子身体不适,若是真有不适,也是估计长了八百个心眼,心里烧得慌。
她前脚为了消息在江南世家中蔓延开,故意拖延行程,这位世子就借口生病,故意拖延双方商谈的时间,恐怕他已经察觉那些消息是她放出去,此举为了警告那些世家,也是为了警告自己,谢家的事情,不容任何人插手。
盛宁安虽说有些恼怒,但是心中却安定徐多,看来谢家与大盛和谈也是奔着诚心而来,否则不会这般搞事,她领着一干人,随方言去了驿站,见驿站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装饰的富丽堂皇,满意的点点头。
“方先生,麻烦转告世子,多谢他的盛情款待,身体不适还请好好养病,会谈不急,本郡主更不急着回大盛。”
方言见盛宁安年纪虽幼,言谈举止却是落落大方进退有度,不愧是晋王和晋王妃的女儿,晋王听说文韬武略非一般人能比拟,而晋王妃更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位小郡主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是,多谢郡主体谅,我一定带到。”
方言将盛宁安的话告知谢昭然,谢昭然正在给他的兰花浇水,白皙细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拈着一片兰花叶子,反复看了后,从怀里拿出一方金丝银线的手帕,掩唇重重咳了几声,脸色有些发白,声音沙哑低沉。
“她恐怕是猜测我故意身体不适,只是为了拖延商谈时间,倒是误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