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公子(2 / 2)

盛宁安道了声谢,喝了几口热汤,平复下心神,脑中却不自禁回想起梦中的情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在那个可怕的梦里,她爹晋王攻打京城,激战正烈死伤无数,守城统领不知怎么竟然抓住她娘晋王妃,压在城墙上,企图逼晋王退兵。

“盛凌,命你的人放下兵器,退兵十里,否则我就杀了她。”

晋王的士兵们怔住了,军中不少人是镇国公带出来的兵,见镇国公之女被抓住,不由停止厮杀,目光望向晋王。

晋王放下手中的长枪,弯腰从马上取下铁弓,拈弓搭箭瞄准城墙,在他身边的盛宁安忽然一阵不安,一个纵越翻身下马,扑通跪在地上哀求着,“父王,让女儿带人攻城,救下母妃。”

话音未落,晋王已经一箭射去,流星赶月般正中晋王妃的胸口,晋王妃捂住胸口,满目凄凉,一声未吭从城墙上落下,重重摔在地上,鲜血从她身下汩汩流出,眼看活不了了。

众人惊呆了,盛宁安双手紧紧握拳,目眦尽裂,“为什么娘是你结发十四载的发妻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晋王避开女儿愤怒的眼神,淡淡道,“我不能因为救你娘让士兵们送死,父王教你一句话,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

盛宁安咬紧牙关狠狠瞪着晋王,就在此时,城墙上又推出一名女子,女子面目模糊,盛宁安怎样都看不清那女人的长相。

守城统领呵呵怪笑,“盛凌,你可真狠,不过,你不顾惜结发妻,那这位你可忍心”

晋王用力扯住缰绳后退几步,声音嘶哑带着恐慌,大声喊道,“你敢,不许你伤害她,你若是害她一根头发丝,我让你全城陪葬。”

守军统领哈哈大笑起来,“我可太怕了,让你的人放下兵器,退兵十里,否则我立刻杀了她。”

“好,我答应你。”晋王连忙应下,“不许伤害她。”

盛宁安凄然冷笑,左手握紧背上的长弓,一字一顿问道,“父王,她是谁”

晋王怒喝道,“危急关头问东问西,听我令,还不赶快撤军。”

盛宁安勾了勾唇,杏眸紧紧盯着晋王,眉眼凌厉至极,突然转身弯弓搭箭,动作干净利落,待晋王回过神,城墙上的女子早已胸口中箭,惨叫着倒下。

“父王,我也教你一句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眼见晋王悲伤过度翻身落马,盛宁安被小七唤醒了,此时依然心有余悸,半晌才回过神来,她又喝了几口热汤定了定神,自己如何会做这种“上岸第一剑,先斩枕边人”的梦想必是昨日有所思,故夜有所梦。

从她穿越过来,没过一天好日子,穿过来时候原身七岁,太子登基不过七天,也不知道什么仇什么怨,晋王全家被流放北疆,颠沛流离几乎饿死,而后晋王起兵,这些年来她随着爹娘四处征战,经常吃了上顿愁下顿。

虽说缺衣少食,可是最不缺的就是狗粮,她爹和她娘的狗粮,她娘怕是挖野菜的挖掘机成精,极度恋爱脑,她爹怕是男德班优秀毕业生,极度妻宝男,别说什么纳妾,恐怕除了母蚊子,一切母的都近不了他的身。

盛宁安觉得自己是不是多虑了,这些年她娘对她爹不离不弃同生共死,流放到北疆,是娘带人开荒种地打猎,养活全家,也是她娘苦苦哀求外祖和舅舅借兵,她爹才能从北疆起兵,而后一路攻城掠地。

而她爹对她娘也是极好,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更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爹娘是爱情,她就是个意外,这番美好羡煞身边一干人,包括但不限于她这个意外、外祖和小舅舅以及军师和一群将领们。

“哥哥,我们赶路吧。”

她要赶去京城查清究竟是何原因,与老妇人和青年公子道别,“谢过公子,谢过婆婆,它日有缘再见。”

老妇人想着京城已经沦陷,恐怕两人的亲戚已经不在,正想劝阻,见公子微微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言,也就把话咽了回去。

眼见两人离去,老妇人忍不住问道,“公子,京城已经沦落叛军之手,他们贸然前往会有危险的,您为何不让我劝阻他们。”

青年公子抿了抿薄唇,意味深长道,“嬷嬷不用多虑,你可知他们是谁”

“是谁”

“昨天的参丸里含有一味世间少见的珍贵药材月草,是镇北侯府独有之物,能有这参丸的怕是镇北侯的身边人,镇北侯仅有一子一女,儿子虞风并未成亲,女儿虞傲枝嫁与晋王,两人仅有一女,那姑娘年岁也符合,如果我没猜错,恐怕她就是晋王的掌上明珠盛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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