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岁许其归朝自辩。”
“既然说起霍光,朕亦记得,霍光当年奉汉武帝出则奉车,入侍左右,出入禁闼二十余年,小心谨慎,未尝有过。”3
要不是现在有动作太明显了,于志宁真的想转头跑路我怎么就跟着一起进来了呢我怎么就不能像李勣大将军一样病了呢
这种不安分的眼神
皇帝神色如常平和“朕方才正在问及太史令天象事这两年屡屡有宗亲朝臣行不轨事,只怕天有垂象。”
“放肆”
褚相言辞激切,犯颜直谏
“太尉所奏多为此事吧。直说吧。”
褚遂良说出这一句话来,长孙无忌尚不觉如何,于志宁已经脸色骤变汉武帝寄霍光怎么能提这句话
“皇后乃先帝为陛下所定,岂可轻废”
立政殿。
于志宁心直直往下坠。
彼时正是宗亲谋反事发,整个晋西北短暂地乱成了一锅粥后,又被长孙太尉一勺烩了
长孙无忌怒道“帝与宰辅论朝政事,焉有后妃僭越插言之处”
唯有跟着来又跟着退下的于志宁郁闷不已我真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啊。
又目视太尉,冷道“三位宰辅若无其余先帝之言警朕,便退下吧。”
“陛下是有废后之意”
何况你这还不是当着先帝说,你直接当着新帝提起霍光,你,你,怎么不干脆提一提曹操或者董卓啊
“陛下,臣有一言进上。”
皇帝亦怒“朝臣都要做霍光了太尉竟觉理所应当,倒是反过来训斥忠君之人”
只见她神色从容,语气也一如既往不徐不疾“陛下,此事有旧例可循。”
长孙无忌厉声道“如何等同当时圣驾于外,先帝虽有疾却未有临终托付之语,是刘洎自出此言与今日褚遂良念及先帝所托岂可混为一谈”
一支搭在砚台的朱笔,也跟着咕噜噜滚下来,就滚在于志宁脚边。
又与陛下道“且当年臣也未随驾东征,所知自不详。”
陛下身后的帷帐还犹自在剧烈晃动中。
“褚相曾状告时任宰辅的门下省侍中刘洎有不臣之心”
褚遂良亦跪了请罪,心中也有懊悔先帝嘱托之语那么多,他怎么偏背了这一句出来
她看向褚遂良,既是私下请见,又特意留出太尉压阵那褚相今日之谏必然是极谏,力求响鼓还要重锤敲了。
他心头下意识就掠过不喜。
长孙无忌见皇帝眼中依旧怒火炙盛,也只得先退等来日再说,褚遂良更是懊悔自己多言,想早点从皇帝的怒火中离开。
他实没想到,皇帝当面没说什么,转头竟然直接就动手了,还一点余地不留,出手就是谋反事
长孙无忌先道“陛下,褚遂良失言当罚,不如”他略微顿了一下。
他一字一顿与长孙无忌重复“父皇道太子仁孝,卿之所悉,必须尽诚辅佐,永保宗社”
而于志宁在听到皇帝说你们三位,显然没有忘掉他的时候,心简直是比外头的冬日还要凄冷。
而很快她就发现,褚相这人靠谱从来不令人失望
“只是口不择言朕看未必”
褚遂良激切陈词,加上立政殿炭火烧的足,以至于脸都涨红了,额上也是汗珠。
“难道都只记得父皇所说汉武寄霍光事,忘记了后一句吗”
于志宁就见这位太史令颔首,很赞同长孙太尉的话“太尉所言极是。”
原是为了废后事来的,偏生褚遂良一句话说错,场面闹得如此不可收拾。
宗亲都挨个赐死流放,何况是刘洎想平反事,自然不能成。
长孙无忌原想说话,褚遂良就赶紧站了出来。
臣子却不能接一句“好,社稷交给我您就放心吧。”一样的道理
“若说谁所知最详尽,必是当年亲历之人。”
“昭帝驾崩,霍光内不自安,弃长立少,后又废昌邑王贺,令立宣帝”
另外一道沉静的女声响起时,三位宰辅才想起,殿中此时不但站了一位后妃,还有一位女官。
见皇帝怒火未消盯着褚遂良的神色颇具杀意,长孙无忌忍不住抬头捏了捏眉心。
这还不够吗
但你决不能说
不,更严重的是,他是被一个妃嫔钉在有废立皇帝之心的罪名上了吗
长孙太尉只看到一双过于明亮的,对着眼前几位宰辅,也丝毫没有回避,没有畏惧的眼睛。
姜沃在侧看的清楚唔,看来宰相们也是有备而来,这是褚相做先锋,留着太尉做大将压阵
皇帝声音里透着一种深深寒意“你们三位皆是先帝旧臣,父皇驾崩前托孤之语,皆所亲闻。”
皇帝颔首“好,准姜卿所奏。”
这种小事都不用长孙无忌亲自出面,自有下头人替他摆平。
姜沃聚精会神等着。
褚遂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