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钦皱眉看着宋时初。
后者身形僵硬,背后渗出了冷汗,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愈发不自然起来。
在别钦那冷漠的眼神之下,他的脑子里,闪现出了无数种心虚的猜想和念头。
难道刚才听清了
不会已经发现他接下来的打算了吧
白天他和席澜在房间里说的那些话真的没人听到吧
宋时初越想越心虚。
就在宋时初越发心虚,想着要不要干脆直接和别钦坦白的时候,对面,别钦缓缓地收回了视线。
应当是听错了。
别钦面无表情的想。
他居然将老公听成了老板,看来他的确工作太累了。
累的让自己出现了这么离奇的幻听。
离奇又荒唐。
别钦不着痕迹的想着,视线已经从宋时初的身上冷漠收回。
宋时初的心下仍有些忐忑。
他不确定刚才自己的那一个口误,别钦是否已经抛却在了脑后。
刚才的那一个小插曲是否已经成功揭过。
但他不敢直接当面问别钦,他还记得白天席澜和他叮嘱过的,在离婚前的这段期间,要继续像往常一样,表现的没有分别,于是他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开口,像以往一样,对着别钦嘘寒问暖道“老公你工作累吗待会我给你捏捏肩膀吧”
话说完,他小心的观察着别钦的神色。
“不必。”
别钦冷漠的抛出这两个字,头也不回,冷漠无情的从他的身侧越过。
就和往常一样,连半点温柔都吝啬于他。
换作以往,宋时初定然会感到失落沮丧。
但此刻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放了心。
他开心的想,他刚才的口误,别钦应该是没放在心上。
太好了
宋时初差点开心的欢呼出声。
但他及时的克制住了。
心下想着白天席澜对他的叮嘱,于是在别钦冷漠的将他回绝后,他继续眼巴巴的,黏人的跟在别钦的身后。
就像以前一样。
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之前他是为了讨别钦的欢喜,博得别钦的好感,希望能和别钦多相处那么一些时间,而现在则是为了钱。
宋时初粘人的跟在别钦的身后,温吞的小声问到“老公你待会要去书房工作吗这么晚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吧。”
没有回应。
一如往常,别钦全然将他漠视。
宋时初不觉得意外。
注视着别钦挺拔修长的冷漠背影,他心下虽感到怅然,但神奇的是,他已经完全不再觉得难过了。
虽没得到任何回应,但宋时初仍旧跟在别钦的身后,继续嘘寒问暖。
因为他以前就是这副模样。
“老公你吃水果吗我去给你做个果盘”
“老公我来帮你拎包吧”
“老公我最近学了泰式按摩,你真的不要”
前方,别钦忍无可忍。
他停下脚步,猛然站定回头。
他感到头疼,极度厌烦的捏了捏眉心。
“宋时初。”冷到刺骨的语气。
宋时初站定,跟着一同停下了脚步。
他心虚的,弱弱的应声。
“在。”宋时初小声应。
“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你没记住”别钦冷声质问。
宋时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有些发懵的反问,“什么话”
闻声,别钦不由得头疼厌烦的再次伸手捏了捏眉心。
“宋时初,”极度厌倦的口吻,“你到底还需要我向你重复多少次,我不可能会喜欢你,你才能记住”
宋时初愣了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别钦指的是什么。
一时间,他更加心虚了。
因为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实际上都是为了钱。
宋时初正暗自心虚间,对面,别钦看着他的头顶,再次凉凉的开口道,“宋时初先生,我对你的忍耐力最后还剩下不到三分,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宋时初不解眨眼。
他非常谦虚的,不解的小声求问,“是什么意思”
别钦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薄唇轻启,耐心的解答,“如果你让我的最后一丝耐心也售罄消失,那么这个家里,也就没有你的位置了,懂了吗。”
宋时初想了一下。
他迟疑的,不确定的问,“是离婚吗”
别钦冷漠反问,“你认为呢。”
别钦的反问也同时告诉了他答案。
是。
宋时初记性很好,他没忘记席澜白天在房间里和他叮嘱过的,倘若别钦和他提起离婚,他绝对不能答应的这件事,于是在意识到别钦的答案后,他立刻想也不想,结结巴巴的反对拒绝道,“我、我不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