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暗暗窃喜。
他也没贺辛看起来那么傻,这不就骗过贺辛了
可惜无法在贺辛面前炫耀。
陈思遗憾的想着,激烈的心跳在缓缓平复。
他理直气壮中透着一丝得意,“谁说我糊弄了你又没看到。”
贺辛撑在的沙发上手忽的抬起,拨开金子的脑袋,托住了陈思侧脸。
他的掌心贴在陈思脸侧,热意滚烫,陈思缩了下脖子,却无处可避,呆呆的感受贺辛的手指移动,摸上了他的唇角。
落在那里的目光仿佛有了实质,已经碾在了他的唇上。
陈思双唇轻轻抿起,擦过了贺辛的拇指。
贺辛低了低头。
陈思手指抓着被角,垂下了眼睛。
两个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金子突然把脑袋挤了进来,毛绒绒的脑袋蹭着贺辛和陈思的脸颊。
贺辛轻叹一声,他敲了下金子的脑袋,直起身来,“今天就先放过你。”
直到贺辛的脚步声远去,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陈思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头埋进了金子的肚皮上。
刚刚贺辛是想亲他吧
他没有躲开,不知道贺辛会怎么看他,会觉得他是个随便的人么但他完全无法拒绝,那只轻轻搭在他脸上的手好像有种无言的魔力,将他禁锢了。
陈思脑袋更乱了,他蜷起身体,懊恼拿头蹭了蹭金子。
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明天还怎么面对贺辛啊
因为这点儿插曲,陈思本以为自己会纠结的睡不着,没想到不过几分钟,他就困的脑子不会动了,直接陷入了深眠。
卧室里,贺辛还清醒着,甚至有些亢奋。
他拿起了摆着桌子上的相框,照片上是陈思,他偷拍的。
那天是春日,阳光融融,树枝梢头冒着嫩绿的芽,生机勃勃。
陈思却低着头,他在喂猫。
金子还不像现在这么圆润,瘦巴巴的,背上还有几块秃掉的地方。
陈思一手拿着猫条,另一手艰难的给金子伤药。
金子一边吼着他,一边诚实的去舔猫条。
贺辛偷偷的拍了照片。
只是没等他上前,姜明炎出现了。
贺辛放下相框,打开了手机。
新年好给我算算多久能跟胖子他爸在一起。不是人间风月
群里除了他,只有两个人,不是人间风月和一条狗。
他是三年前辞职后,遇到的这两位网友。
江楚虽然跟他关系好,但忙起来不分日夜,别说跟他聊天了,睡觉时间都不太多。
所以他更多的事情都是跟这两位网友说。
不是人间风月据说能掐会算,因为算的太准被盯上了,只好另谋生路。
拿出看家本领在写风水玄学的小说,被骂太假了。
一气之下放下玄学决定投入的社会事业怀抱,但没考上公务员。
不是人间风月不要封建迷信。
一条狗就是。反正他算的也不准。
新年好给不是人间风月的红包
不是人间风月但命运偶尔也会给迷茫的人指引。
一条狗没骨气。
一条狗还不如我。
贺辛等了两分钟,便跳出来了一条新消息。
不是人间风月好事将近。
新年好谢了。
一条狗你妈的
一条狗撤回让我来。
一条狗这句话我也会说,就这收一千块,没见过比你更黑的。
不是人间风月问卦钱多少不重要,重要的心诚。
一条狗你这话狗都不信。
贺辛没加入他们两个的骂战。
不是人间风月的话给了他少许安慰,但他仍有些担心。
他怕陈思不是喜欢他,而是不会拒绝。
陈思太软和了,如果是心怀歹意的人接近他,完全可以在骗取他的信任后,把陈思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但贺辛不想这样。
他在书桌前坐了许久,打开电脑,敲下了一个标题。
跟不是人间风月一样,他也算是个兼职写手,不过他写的是自己接手过的案件。
那些卷宗早已封存,细节也不允许披露,但对他来说,编造一个大差不差的故事并不难。
他在意的并不是那些故事,而是那些故事牵扯到的人。
有些人,本该被记住的。
“我的丈夫是个恶魔。”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岑明跟江边都没想过这会是他们十年兄弟情谊决裂的讯号。
19年8月。
夏末暴雨。
贺辛的头很快开始痛起来,他摸起桌上的烟,又放下,拉开房门走到了客厅。
夜间的暖气偶尔会拔高几度,陈思已经踢开了被子,但脸上仍被热的红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