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菲劝道“别担心,既然上面要查,你等着就是了。”
话是这样说,但这样的等待是最难熬的。
你明知道有人咬了你一口,可你却不知道是谁,这一有一点苗头,想趁机把人找出来,也很正常。
“只能先等等看了。”
和吕子菲挂了电话,夏眠随意的把手机后台的一些应用给退了,轮到“电话”时,她本来想往上一滑,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号码在里面。
夏眠动作一停,点了进去。
通话记录显示,昨天上午,她和那串号码通话了五分零五秒。
可她记得,她昨天并没有接到崔敏真的电话。
再一看那个时间,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她好像是在洗澡。
昨天的点点滴滴从脑海里冒出来。
她洗完澡出来后,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玉琅清,还有在自己要去拿手机的时候,她拉住自己的手
无一不证明,电话是她接的。
她们两个能说什么那么久还有,玉琅清为什么没和她说,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说
眼前反反复复的播放着玉琅清拉住她手的那一幕。
如果两人只是普通的聊了会儿天,她为什么不让自己在那刻拿手机
她在犹豫
犹豫要不要告诉自己
夏眠放下手机,走到了阳台。
今夜微风带着未散尽的雨意,有些凉。
夏眠抱着手,靠在推拉门边上,望着外面一盏又一盏的灯出神。
如果玉琅清想不告诉自己,她大可把这条记录删了,她没删,没问,没说
夏眠一时间猜不到她是什么心思。
崔敏真打电话来找她,为的是什么事,她不用思索都知道。
无非是为她被检查的事情而来。
只是,她真的很想知道,玉琅清和她说了什么。
翌日,玉琅清出门上班时,抬手,用指腹摸了摸花瓶上新鲜的粉色玫瑰,精致的眉眼间隐隐浮现出一些愉悦。
中午,她收到了夏眠的信息,她要因为竹编项目的事,下乡几天。
晚上回家,玉琅清再看到那束粉玫瑰,想到了一句话。
“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
不一定恰当,但现在她觉得很应景。
夏眠这一次下乡,本来只计划来三四天,但因为事情多,一待就待了一个多星期。
织勤镇里的竹子在台风来之后,只留下来了七零八落的场景。
用来编制的竹子本来就脆,加上这个盛产竹编的镇子很少高山,地势平坦,台风一吹,竹子就是最当前的受风点,哗啦啦的直接倒了大片。
夏眠走访了几个地方,几乎把镇里都逛了一遍,原材料真的很稀
缺。
无法,夏眠只能让人把折断但还能用的竹子都收起来,她又去附近的其他几个镇子看了看,终于在最里面的一个村里找到了材料。
找到后还要和那村里的人谈价格,合适了后续还得安排人来砍了再运到织勤镇去。
搞定这些夏眠又检查了一下现存的成品,这一来二去的,就忙了好多天。
准备回城里的时候,织勤镇的领导还忧心忡忡的问夏眠,镇里的这次产品,她有没有信心能卖出去。
毕竟现在是又去其他地方买了竹子回来的,人工费运费,都是前期投入的成本,如果后期收不回来,就是白做工。
领导能理解,可下面的人不一定能理解。
他们只知道他们付出了时间,那都是劳动力,是需要回报的。
夏眠抬了抬眼,没打包票,也没懈怠,只说“如果我们的产品足够好,又怎么会卖不出去。”
没让她夸下海口,领导只能跟着笑笑。
夏眠下乡不是来玩的,只有晚上休息了才有时间和玉琅清联系一会儿,完了加上白日里很累,说说两句,就早早的休息了。
不过玉琅清有时候还要值夜班,加上两人也不是多腻歪的那种,一个多星期细数下来,两人竟然没打到两个小时的电话。
夏眠回到城里已经是下午,也没去上班了,直接回家。
夏眠提着行李包,刚打开家门,就看到了一双香槟色的矮跟单鞋,摆在鞋柜边上。
夏眠没有这双鞋,她心一跳,立刻向客厅里看去。
客厅里没人,茶几上倒有一个大袋子,袋子打开了一角,露出了里面亮橙橙的橙子。
厨房门紧闭,细听,还能听到依稀稀碎的翻炒声。
可能是抽风机性能太好,一时间夏眠竟然没嗅出里面在炒什么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