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他伸手去揪树叶,搓在手里消遣“我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爱小孩,况且我也不想。我有你了,不需要别的人。”
赵宸贺拉过他的手,把沾染上的绿擦干净,他探身的时候牵动衣襟,能露出隐藏在其中的红线和吊坠来。
云成撑着下颌看他“所有问题我都能处理好,不会有人敢吭一声废话叫你的耳朵听见,你不用考虑那些。”
事实的确如此,他对朝臣多用柔政,善于迂回转圜。朝臣气弱,他便温和,朝臣势强,他便更强。
登基半年,双方冲突无数,却最终都能顺着他想要的方向蹒跚而上,云成在君臣之道上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赵宸贺坐在行宫顶上,伸手就能摸到云成。他不知道多少次在梦里想过这种情形。
云成把他从梦中拉回现实“只要你能说到做到,我就能从一而终,我以李氏天下起誓,我死后不入皇陵,我们埋在一起。”
赵宸贺攥着他的手,心想今夜即死,也死而无憾了。
后半夜风渐渐停了,天光微亮时,赵宸贺看着他走进行宫的大门。
门边等候觐见的御史台惊得立刻绷紧面皮行礼“皇上,您怎么从外面进来”
云成有些烦躁,余光里赵宸贺站在远处望着他“跟皇后散心去了。”
御史台战战兢兢看向他身后,只看到树影纷嚣之间,本应该在西北的廷尉出现在远方参差的绿荫下,立刻战战兢兢起来“皇后娘娘呢”
云成甩甩袖子,回望赵宸贺,两人视线在空中胶着片刻,赵宸贺用眼神催促他进去。
云成看了御史台一眼,面不改色道:“去给我摘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