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的变化。
“原本我打算,如果我登基,就把妙兰册封为后。”他看着秋韵,静静地说,“妙兰想要回庆城,她走后,我会册你为后。”
秋韵手上的书掉在地上“王爷”
她有点不知所措“我”
云成咳了两声,继续说“名分我可以给你,但是也只能给你这么多了。”
他想了想,停顿一下,才说“凤冠和玉如意,也不能给你。”
凤冠最能代表皇后身份,其次就是放在正殿之上红绸之下的玉如意。这是一位皇后的象征,也是一位皇后的底气。
但秋韵完全不在乎。
她从小苦着长大,后来又成了忠勤王府的废棋,她做梦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苦尽甘来的一天。
“您您不嫌我曾经是忠勤王府的人,在您身边摇摆不定”
“我说过,你很聪明,我喜欢你。”云成说,“你当初为了我放弃一些东西,我总要给你补上。”
秋韵匆忙间低头,眼泪掉在了地上。
她当然知道云成的嘴里的喜欢不是男女之情,云成重伤未醒时她曾经想过自己的退路,但是不甘心。
云成活下来,就等于救了她的命。
“我愿意的,主子。”秋韵仰起的脸上沾了眼泪,带着哭腔,“我发誓,我对主子,绝无二心,誓死效忠。”
云成抬抬手,像第一次为她擦干眼泪那样为她拂去了脸颊上的泪痕。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云成叹了口气,轻轻地说,“在最难的时候毫无反手之力,总希望有人能救自己。”
赵宸贺又跑到他心里扰乱他的思绪。
云成接二连三的想起他,不管是白天看书时,还是深夜的梦里。
他频繁的在脑海中见到他,因此更加的思念。
秋韵仍旧低低啜泣,云成的思绪把她拉回现实,自己却好似跟去了遥远的西北。
将军府既没有因为陈阔的倒台而变的更加颓废破败,也没有因为天昌帝的驾崩而突然间繁华起来。
云成从门处慢慢走进来,院内寂静地一如往日。
秋韵扶着他路过那片冬季凋零的小药田,路过锈迹斑斑的药炉和不知受过怎样风吹雨打显得灰突突的罐子,推开书房的门。
沈欢坐在书桌后,见到他进来眯了眯眼“来了。”
秋韵搀扶着他坐在椅子上,随后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天光无声地从昏黄色的窗纸上照进来,模糊的棱格投在沈欢面前的书桌上。
他不知几个日夜没有睡过,以至于眼中血丝遍布,额角碎发横生。
“我以为要再晚几天你才能来。”沈欢说。
黄色的光照着云成的脸,使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气色。
“太上皇不走,我没办法杀陈阔。”他松松靠着椅子说明来意,腰间没有带着他的不离身的刀,“你知道的,陈阔是太上皇小时候的伴读。”
“猜到了。”沈欢眼中浮现出厌恶,冷冷道,“他走了吗”
“上午刚走。”云成说,“不要急,等他离京,我一定会把陈阔的人头交到你手里。”
沈欢审视着他“你敢对太上皇阳奉阴违”
沈欢虚虚笑了下“正儿八经的争一场,总要死人的。”
沈欢看着他,许久转开视线“你什么时候登基”
“下月十五。”云成说,“到时候再说吧。”
沈欢点头,又问“你把邵辛淳藏到哪里去了”
似乎有些倦,云成倚着扶手撑起头。
“防着我呢”沈欢说。
云成不答,轻轻笑了一下。
沈欢道“你帮我杀也行。”
“事情要一样一样的办,别急。”云成道,“你要见一见陈阔吗他受尽酷刑,没有供出你。”
沈欢一顿。
“不见。”他垂下目光,唇色有些苍白,“我们,你和我,其实是一样的人。”
云成在阳光下眯起眼,片刻之后再睁开。
沈欢垂头笑了笑“我一出生就是错,娘死得早,亲爹到死没有认。你也是,我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他望着桌角的光出神“我生不逢时,你恰逢其时。你只是运气好。”
云成的运气确实好。
他甚至没费什么大劲筹谋策划,甚至很多计划漏洞百出。只因占着一个运字,就走到了这一步。
但有运就是天命。
太上皇登基靠运,天昌帝也靠运,而云成,运气似乎更多一些。
他垂着眼看沈欢,眼睫在睑上留下参差温柔的痕迹。
沈欢抹了一把脸,从书桌下一摞一摞的认罪书旁边拎起两袋药包“好好养身体。”
他把药朝他的方向推过去“今年最后的草药了。我医术不行,一点心意。”
云成看着那包扎结实的药包没有动。
沈欢抬起眼,露出一个同刚刚截然相反的笑“你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