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韧古横了一眼全福“接着说。”
全福“这彼岸花,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
柳若芊打量手里的花“真的是哎,这花没有叶子的。”
全福恨铁不成钢“就是说呢,这彼岸花的花和叶子,生生世世两相错,永不相见。”
“所以说,这花它不吉利。陛下,柳美人,要不,咱扔了吧。”全福说完,试探着伸出手来。
柳若芊赶紧抱稳“我不扔,花和叶子为什么一定要见面。”
她当人参那几百年,叶子和花那也都是长了又掉,掉了又长的,都是常态。
作为一个草木精,她可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
哎呦喂,这花是陛下送的,寓意不好啊,这柳美人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陛下也是,没事瞎送什么彼岸花啊,送点石榴花,合欢花什么的不好吗
陆韧古见柳若芊抱着不放,挥了下手“无妨,几朵花罢了,没那么些个忌讳。”
一个一个的,可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两位主子都不听,全福无奈,端着装了碗筷碟子的托盘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给陆韧古拿了件衣裳进来“陛下,您换上吧。”
陆韧古接过,点头,走到床边,面朝里,就在屋内换起了衣裳。
柳若芊从柜子上拿了个瓷花瓶,忙忙叨叨地把那一束花往里面放。
陆韧古见小姑娘并未留意他,他掀开左手的袖子,仔细查看小臂上的伤口。
当真奇了就吃了个早饭的功夫,被他涂过小姑娘口水的那处伤口,居然已经开始愈合了。
虽然已知定会如此,可陆韧古心中还是免不了震惊。
那么小就莫名独自出现在大山之上,不怕血,能驯狼,口水能治伤,喜欢在树上趴着,一听到庙里来就变了脸色,还死活不肯见和尚,和她待在一处,他的头疾无影无踪,还怕他吃了她
脑中快速闪过小姑娘身上所有古怪之处,某个瞬间,陆韧古脑中突然生起个不可思议的疑问。
小姑娘,她是人吗
和他,和全福,和邹乞,和迟大人,还有和外头那些金狼卫一样,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吗
这个念头一起,陆韧古的思绪就不受控制,沿着那个思路想了下去。
早些年,他是不信鬼神之说的,认为人世间的一切苦难,都不过是人为。
可自打那次被雷劈焦了头发,人没死,还多了这劳什子读心术之后,他就有些不确定了。
或许,当真如那些传说所言,这世上,有神仙,鬼怪,妖精一类的存在
那小姑娘,若不是人的话,又是哪一种
小姑娘明眸皓齿,貌美如花,当不是那丑陋难看的鬼怪。
那是神仙,还是妖精呢
神仙的话,不是都该法术高强,又怎会如此胆小,时不时地有些怕他不说,还那么怕和尚。
怕和尚
或许,是只什么妖精
他的柳美人,居然是只小妖精
当得出这个结论,陆韧古心中震撼不已。
他一边思量,一边将衣物换好,随后转过身,不动声色地看着桌前忙着插花的小姑娘。
他将小姑娘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一番,试图从她头上找出个犄角,或者从身后找出个尾巴一类的东西。
小姑娘毫无城府,若当真是个什么妖精,必定会露出什么破绽来。
可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也一无所获。
犄角没有,尾巴也没有。她是个什么妖精呢
“阿古哥哥,你看着我做什么”柳若芊把花插好,一抬头,就发现皇帝陛下正盯着她看。深邃如潭的目光,带着探究,看的小姑娘心里一阵阵发毛,汗毛都竖了起来,总觉得有些危险。
陆韧古走到桌前“可以往瓶子里放点水,这样花开得能久一些。”
“好。”柳若芊应道,再看陆韧古,又觉得他一切正常。
只道自己眼花了,她抱着装满了花的瓶子就要出门。
陆韧古伸手去接“我来拿。”
柳若芊身子一扭,躲过“你胳膊还有伤呢。”
“无妨,小伤罢了。”陆韧古伸手拿过花瓶,另一只手顺势牵住了小姑娘的手。
柳若芊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金狼卫们,小声说“阿古哥哥,那么人在那都傻站着,你派一个人下山去买点药嘛,不然胳膊什么时候能好呀。”
这是在关心他陆韧古嘴角淡淡弯起“好。”随后对着邹乞招手,等他走过来,吩咐道“你让人去山下买点金疮药。”
得,做戏做全套,陛下当真好演技。
邹乞在心里唠叨,面上不动声色“是,臣这就去安排。”
陆韧古牵着小姑娘往院中水井那走。
等他们走远,邹乞喊了一名金狼卫来“你偷偷揣上一盒金疮药,去外头转一圈,两刻钟后再回来。”
毫无条件地服从命令,是金狼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