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蹭蹭,蹭得冯太后没忍住又掐住了她的脸蛋。
“哪儿来的泼猴,快快赶出去,给哀家扔得远远的”
厚脸皮的泼猴挣脱了她掐脸的手,一头扎入她怀里笑得得意又嚣张。
冯太后无奈地望向了一脸看好戏的连翘。
连翘好一会儿才忍着笑上前,将小泼猴从她怀里给撕了下来。
待珍珠进来将虎妞带了出去之后,冯谕瑧才整了整被小姑娘蹭得乱糟糟的凤袍,淡淡地道“既然虎妞喜欢他,此番肃州之行,便把他也带上吧”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长明轩的玉人公子周季澄。
肃州之行,是为她过世的父母迁坟。
当年战乱,她的父母均在逃亡路上丧命,最后只能就地草草掩埋。大梁建立之后,她也多番命人寻找父母安葬之地,其父的遗骸倒是很快便寻着了,但其母的却一直寻之不着,直到三年前,被临时安置在信华寺的冯父遗骸才终于等来了妻子。
而下个月二十一日,便是她为父母迁坟合葬择定的黄道吉日。
她已经决定在万寿节过后,便带着虎妞前往信华寺,接父母遗骸归葬于京郊某处,既可看得到皇宫,亦能眺望故乡的地。
那是她费心所选择的地方。她的爹爹,当年曾为了妻女,与族人反目,彻底搬离祖籍,选择到完全陌生的永安县生活。
而她相信,她的爹爹也希望可以长埋于可以继续守望女儿之地。
除了为父母迁坟之外,她还打算让父母见一见虎妞,这个她为冯家选择的唯一孩子。
贞羽宫中,从御花园回来之后,万太妃便拿着宫人们撒气,如今她能做的,也只能是拿这些地位低下的宫人撒气了。
安王神情漠然地站在一旁,对周遭一切无动于衷,直到万太妃恨铁不成钢地冲着他道“一个小丫头你也怕,你要记住,你是太祖皇帝册封的太子,大梁名正言顺的皇帝”
“母妃休要再提什么太子皇帝这些,若是传到了明德殿,只怕又会生出一番波折。”安王低声道。
万太妃一下子便止了声音,颓然跌坐在椅上,喃喃地道“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一切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这不都是母妃自己造成的么”安王低低地又道。
万太妃猛地抬眸,死死地盯着他“你是在怪母妃么”
“孩儿不敢。”安王低着头,“孩儿只是觉得,事已至此,母妃还折腾些什么么便是母后不理会母妃,只怕郑太妃也不会轻易放过。”
“郑氏难不成我会怕她么想当年”
“母妃何苦再想当年,倒不如多看看当下。”安王打断她的话。
万太妃气结,倒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同样回到宫中的郑太妃,也是觉得不服气,又恼儿子不争气,明明是一国之君,偏还要害怕连翘这么一个奴婢。
穆垣不耐烦地道“朕是怕连翘么朕是怕你们把事情闹大。连翘出面了,事情平息了,母后便是知晓了也只会当作不知,若是连翘出面了还平息不了,到时候母后再来”
郑太妃一下子被噎住了。
“陛下所言极是,不过姑姑也只是关心则乱,担心陛下会吃亏。”郑凤琪走了进来,轻声细语地道。
穆垣的神色缓和了几分,郑太妃也自觉有了台阶下,赞许地望了侄女一眼,道“凤琪说得对,母妃也是担心你。”
“朕知道。”
郑太妃怕他再恼,遂转移了话题“倒看不出那玉人公子居然如此有手段,把那小丫头的心都收得服服帖帖的,难怪进宫后这般受宠。”
“不过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宠而已,早晚会被厌弃。那风华公子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么这会儿连聚贤馆都呆不下去要辞官走人了。”穆垣脸上是掩不住的厌恶。
“也不知母后是怎么想的。妇人就应该从一而终,为夫守贞,一女侍二夫,实乃淫妇之行径。”
郑太妃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可穆垣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依旧愤愤地念着他的贞节论。
郑太妃再也呆不下去了,胡乱找了个理由便匆匆离开了。
郑凤琪忍不住打断了穆垣的滔滔不绝,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这些话是何人教的”
“自然是夫子所教。”
夫子郑凤琪不知是什么感觉,因为负责教导陛下的那几人,还是郑太妃自己选的。
“那”她迟疑须臾,还是提醒道,“那陛下知道姑姑在侍候太祖皇帝之前,曾经嫁过人么”
穆垣愣住了,可一会儿又不以为然地道“朕又不是说她,朕说的是那种与夫君以外男子鬼混的妇人。”
郑凤琪张张嘴,可到底还是没有办法告诉他,郑太妃同时与她宫里的几名侍卫保持着某种关系。
御花园冲突一事之后,长明轩又迎来了不时带着大白将军来找周叔叔的虎妞。穆元甫好奇地问小姑娘“虎妞不去找寿康公主玩了么”
“姓穆的都是大坏蛋,我不和他们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