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都是故意在引我上当
宴时绝望地吼叫起来“可是那是假的那是他做的局那些秘书,助理,那些决议全都是局”
对方神色中微有不耐“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岩寒资本所有的程序,不管是前期讨论收购目标,还是后期更换收购目标,都是合法合规、做了严格保密措施的。”
“如果你有更多的线索和证据,欢迎以合法途径向我们。”
“宴时先生,请问你有证据吗”
证据
宴时的手撑在老板桌上,双目赤红,嘶嘶喘着气。
从头到尾,宴倾寒没有透露过他要收购上市公司的信息。他更没有提过,他办公室的密码是什么。yhugu
他只是安排了一系列的巧合,再加上一点点表演,就让自己信以为真
自己哪里拿得出什么证据
宴时从鼻子里往外喷着气,挣扎着说“可是,我赔钱了啊我一分钱都没赚,还把公司都亏进去了你们看看,那些堵在门口要债的,都是来追我还钱的。哪有赔钱做内幕交易的我这不能算绝对不算”
对方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屑“宴时先生,你经营这么多年,不知道认定内幕交易不在于是否赚了钱吗没关系,以后你有很多时间可以学习法律的。”
宴时的眼眶瞪得快要裂开,嘴里不停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第二天,宴倾寒在看守所见到了宴时。
在宴时接受内幕交易调查的同时,又牵连出了他以往各种不干净的手脚。总之,这位风云人物的后半生,大概只能高歌“铁窗泪”了。
50岁的宴时,前几个月还是一位道貌岸然、能一边吃饭一边去摸小姑娘手的中年人,如今,已经老态尽显。
他狐疑地盯着宴倾寒,盯着这位把自己击败得一塌涂地的大儿子,不知道宴倾寒还要做什么。
莫非,莫非
只要我装出痛改前非的模样,表现出对他足够的爱,他还能再给我一点机会
我不要多了,只要能让我保外就医就够啊
他应该会同意的
到底,他还是我的儿子啊他还冠着宴家的姓啊
“小寒,”宴时沙哑着开了口,像是有无数的悔意“爸爸错了,爸爸真的错了”
“宴时。”宴倾寒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改掉姓氏吗”
“因为,只有我没有改掉姓氏,你才会猜测我对你还有一丝感情,才会自投罗网。”
宴时听到这里,脸色先是煞白,又慢慢转为猪肝色。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人,早和自己一样,没有当对方是亲人了。
没了最后那点企盼之后,就只剩下了被算计被摆布的愤怒。宴时猛拍桌子想要跳起来,结果被身旁的看守厉声喝止,按了回去。
“哦对了。”宴倾寒的脸上没半点变化,将两张照片摊在了桌上
一张,是之前私家侦探发过来的,还有个人形的宴倾宇正一脸痛苦地被一位浑身是毛的男子压住;一张,是昨天周律师发过来的,宴倾宇蹲坐在垃圾桶旁,形如僵尸。
“还认识吗照片上是你唯一的儿子。”
“不过,正如你所见,他也活不长了。”
“我今天来,除了通知你这个,是想再告诉你一句你死了,我会让人把你埋进公墓,这就是我和你最后的联系。”
“除此以外,”宴倾寒站起了身,“再也不见。”
他身后,是顿时又苍老了十岁的宴时。他抓着那两张照片,撕心裂肺地哭嚎、咒骂起来。
宴倾寒连头都没有回。
从看守所出来,他的手机又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那冰块雕刻一般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带着温度的笑意。
他告诉司机“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