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四个大包袱一个个打开,宋寻月这才发觉,一包里包着银碳,碳都染脏了布,一包里则是蜡烛、被褥等日常所需用品,还有一包厚实的衣服,一包易于存放的吃食。
看着桌上这些面面俱到的东西,宋寻月再次面露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缺什么
想着,宋寻月目光落在那些衣服上,拿起一件,都是厚实的里衣,并没有外衣,他莫不是想到外衣容易被孙氏和宋瑶月发现所以才全部准备的里衣,应该不是
宋寻月拿着那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对了一下,尺寸居然刚刚好。宋寻月不由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会刚刚好他莫不是知道自己的穿衣尺寸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便被宋寻月自己否了,她自嘲笑笑,许是恰好吧面都没见过几次,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穿衣尺寸
星儿迅速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并将被褥芯子等都换了,从前的旧被褥,便做了宋寻月的床铺,根本看不出来换了新的东西。
全部收整完毕后,星儿行止宋寻月跟前,对她道“小姐,都收拾好了,只要孙氏和二小姐不来翻咱们屋子,明面上都看不出来。”
宋寻月点头“好,咱们休息吧。”希望谢尧臣不要再来纠缠她。
而谢尧臣回去后,睡了一觉,但许是心里惦记着事,他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很快就醒了。早起后,在府里用过早膳,焦躁的等时辰到。
好不容易挨到皇帝快下朝的时辰,谢尧臣换上蟒袍,大步出府,朗声对辰安道“辰安,进宫”
谢尧臣骑马入宫,走得很疾,待他等在勤政殿外时,皇帝尚未下朝回来。
望着皇帝待会来时的那条路,谢尧臣这才想起一段较为久远的回忆。
在他的记忆里,还没娶宋寻月时,在宋寻月尚未给父皇画那画册之前,父皇很看不上他,也懒得搭理他,便是连他的婚事都未曾过问,遑论到府观礼,那他今日来找父皇请婚,不知父皇会不会应允
若是不应允,他自己上门提亲,被宋寻月拒绝的可能很大。
谢尧臣颇有些不安的在勤政殿外等了片刻,这才见皇帝下朝回来,他不由期待的看向皇帝。
皇帝远远就瞧见了谢尧臣,只瞥了一眼,便低眉,没有半点好颜色,待走到谢尧臣跟前后,谢尧臣跪地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没有理谢尧臣,连脚步都没停,直接进了勤政殿,还是福禄示意,叫谢尧臣起身跟上。
谢尧臣冲福禄一点头,这才起身,望着皇帝冷漠的神色,谢尧臣颇觉有些不大习惯,在他那段记忆中,后来的那些时光里,父皇待他很好,不似现在,是真的瞧不上,懒得搭理。
皇帝进去后在罗汉床上坐下,叫福禄上茶,转头看向谢尧臣,一副有话快说的模样。
谢尧臣行了个礼道“父皇,儿臣看上翰林宋俊宋大人家的长女宋寻月,不知可否请父皇赐婚”
皇帝瞥了谢尧臣一眼,毫不留情的嘲讽道“就你,配翰林家的小姐”
谢尧臣闻言垂首,微微抿唇,皇帝目光从他面上扫过,问道“性情等都打听清楚了”
谢尧臣重重点头“都清楚了,甚好。”
皇帝略一沉思,翰林家的姑娘,应当不错,左右他这个儿子,他实在看不上眼,自己母家没落,还不上进,至今没有半点事做,他的婚事对朝堂、后宫没有半点影响,爱娶谁娶谁,念及此,皇帝对福禄道“取纸笔。”
福禄依言前去,不多时,福禄取了纸笔,放在罗汉床中间的小桌上,皇帝提笔写了几个字,将那张纸拿起来交给福禄,吩咐道“送去翰林叫拟旨。”
谢尧臣见此一愣,这么顺利
谢尧臣尚未反应过来,皇帝挥挥手道“抓紧滚,别在朕跟前碍眼。”
谢尧臣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在父皇跟前,真的很不得喜欢,他想娶谁父皇不关心,要娶的人性情如何他也懒得亲自挑选,只想随便打发了他。
也好,到底是很顺利。
思及至此,谢尧臣行个礼,没再多言惹皇帝讨厌,退出了勤政殿。
走在离开勤政殿的路上,谢尧臣不禁蹙眉,想来翰林拟旨之后,便会去宋家宣旨。
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导致一点准备没做,旨意到宋府之后,他的母妃肯定会闹,孙氏和宋瑶月必然还会作怪,届时婚事当前,他还没法再同宋寻月见面,以那母女俩的心性和狠毒劲,宋寻月在他们手底下,还不知要吃什么苦头。
不成,他得抓紧解决他母妃还有孙氏母女的事。
念及此,谢尧臣暂且没有出宫,而是转道去了荣仪宫。
去荣仪宫后,谢尧臣陪着仪妃闲聊了几句话,但绝口未提婚事,出来时,只寻了个借口,将蒋云无叫了出来。
谢尧臣伏在蒋云无耳边,仔细一阵吩咐,听得蒋云无那叫一个吃惊,说罢后,谢尧臣认真道“这件事一定要办妥,你要想法子说服母妃,记下了吗”
蒋云无见谢尧臣态度如此认真,郑重点头“王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