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进来,魏老太太在婢女的搀扶下来到塌边,哄着宋寻月道“外祖母已吩咐厨房准备饭菜,等下饭菜送进来,你和王爷先吃些,多吃些。趁现在还没事,好好吃饱,等要生的时候才有力气。”
宋寻月继续乖巧点头“嗯。”
宋寻月看向谢尧臣,抓着他手,一双眼水汪汪的看着他道“我有点害怕”
谢尧臣也害怕但他肯定不能表现出来,他伸手轻抚宋寻月的脸颊,安抚道“别怕,离京时我已把王府所有上好的药材都带出来了,还有好些外邦进贡的奇药,有止血的,止疼的”
宋寻月讶道“还有止疼的吗”
谢尧臣看着她微亮的眼,狠一狠心,点头道“有”
再止疼哪能止生孩子的疼先哄着别叫她怕,不然有时人一旦惧怕,反而出事,反倒是一腔勇气之时,能为常人所不能为,他等事后再请罪吧。
宋寻月闻言放心了不少,叮嘱道“那我疼得受不了时,你可记着给我用。”
谢尧臣都不敢看她眼睛,只点头道“嗯”
余燕堇和魏老太太看了看谢尧臣,不由眨巴眨巴眼睛,但都没戳破,毕竟宋寻月此时确实需要勇气,二人心间只笑,王爷此番,怕是要睡一个月冷床板了吧
说话间,婢女将饭菜端了上来,这种时候,大家也都不讲究了。谢尧臣和宋寻月将小桌放在榻上,一道用饭。魏老太太则和余燕堇在一旁的罗汉床上吃饭,寄春星儿等人,则在两扇门中间的过道摆放的桌椅上吃饭。
张立和辰安则在外头张罗备热水和煎药的事,忙得脚不沾地,而就在张立路过宅中水池时,却无意瞥见池中锦鲤皆浮上水面,游动的频率,也远比往日快。
张立心间奇怪了一瞬,这些鱼今日怎么回事瞧着倒像是有人洒了鱼食在水面上一般。但眼下王妃生产在即,张立没功夫探究,紧着便去忙。
到了午时,宋寻月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腹部坠感更明显,她中途去了几回净室,众人又一道吃了午饭,继续等。
而于此同时,遥远的京城,皇帝这才刚刚下早朝,正在同福禄公公一道,往勤政殿走。
待他行至勤政殿外时,却见司天监已候在勤政殿外。
皇帝心头莫名一紧,这才恍然记起,算算时间,老三王妃约莫就在这几日生产。
果然是又有祥瑞了吗
皇帝不禁脚步加快,来到勤政殿门外,司天监正欲行礼,却被皇帝直接免了,对他道“随朕进来。”
今日天气格外的好,暖阳落在身上,灼热非常,全不似冬季,皇帝一路走来,已是一身汗。
皇帝朝服未换,头戴通天冠,身着绛纱袍,大步走入殿中,在上首椅子上坐下,对司天监道“可是又有异象”
司天监行礼道“回陛下的话,正是。紫微帝星于昨夜异常明亮,今晨天明前未熄,赤光环绕,远比年初那三回更加夺目。”
皇帝胸膛不自主的起伏,唇边已是挂上浅淡的笑意果然又有异象,又有异象定是老三孩子要出生了,或者已经出生。
若之前几次他还能认为是巧合,但到了这一次,断然不会是巧合这个孩子,就是天赐大魏的珍宝
皇帝忙转头对福禄道“即刻送信去静江府询问飞鸽传书,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去问”
司天监看着皇帝掩饰不住喜色的面容,不由问道“陛下如今皇室,当真有符合条件的孩子吗”
他自观察到紫微星闪耀,便已开始留意,但是留意至今,也没见皇城里有哪个女眷怀了符合条件的孩子
皇帝闻言笑,对司天监道“朕亦不甚确定,且先问问。”
司天监行礼应下,就在他躬身下去的瞬间,忽地想起,这一年来,唯独琰王和王妃不在京中。他忽地意识到什么,身子微顿,随后心间讶异非常,不会吧这胎落在了琰王府上那个出了名的纨绔这祥瑞之子怎么想的
皇帝正欲再向司天监询问什么,福禄的徒弟却忽地跑了进来,伏在福禄耳边说了几句话。
福禄听罢,眼露讶色,看了看皇帝,但不知是作何考虑,他只挥挥手叫徒弟退下,并未打算跟皇帝言说。
但他讶异的神色,还是被皇帝瞧见了,皇帝问道“出了什么事”
福禄转身,行礼,随后道“这事不像是个大事,也不知该不该耽误陛下时间。”
皇帝侧身转向他,道“你且说。”
福禄道“回陛下的话,今日日头极烈,天热异常,御花园所有池子的冰都化了。”
“哦”皇帝眼露奇色。
御花园的水池皆是连着护城河的活水,每年冬季虽然池面都会结冰,但结的都不结实,毕竟暗里水流涌动,但像今日这般,冬季融冰的情况却从未出现过。
皇帝莫名便想起当初梦里的金龙,起身对福禄道“去瞧瞧。”
皇帝起身从椅子上下来,路过司天监身边时道“你也跟着。”
司天监应下,随皇帝一道,往御花园而去。
司天监一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