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孰能无过没有人的一生是全无过错的,你也是为了辖地好,老夫又何须为了私怨叫静江府失去个有本事的好官,此事就此作罢吧。”
赵文薪单膝落地,再复拜谢
此事尘埃落定,魏同和看向谢尧臣和赵文薪道“厨房已备下席面,为王爷接风洗尘。赵大人和公子今日等候良久,想来也饿了,不如在府上留饭,一道闲聊几句。”
赵文薪自是没有拒绝,点头应下,谢尧臣揽住宋寻月的腰,一道转身往里去,冲她笑道“走,进去吃饭。”
宋寻月侧头看着他,眼里满是笑意,当初她便觉得可惜,谢尧臣因皇后、贤妃等人的缘故,不得不明哲保身,如今他有机会去做些为国为民的事,她自是欣慰又支持。
当初换亲时,她还以为自己又跳了个火坑,可如今瞧着,她的夫君怎么越来越好
谢尧臣和宋寻月没走几步,魏承贤却忽然上前来,向谢尧臣行礼道“王爷,甄娘现于何处,我想再见她一面。”
他神色宛如死灰,瞧着甚是可怜,谢尧臣看向辰安,吩咐道“领他去。”
辰安应下,带着魏承贤出府,往斜对面谢尧臣买下的宅子而去。
谢尧臣和宋寻月继续跟着魏家其他人往里走,宋寻月低声对谢尧臣道“表弟怕是难过坏了,今日你走后,我们又同他聊了聊。听他说话的意思和语气,颇有为了所谓的真爱,要拼死抵抗世俗眼光之意,可如今这少年一腔热情,竟是落得这般结局。”
谢尧臣低眉笑笑,随后道“少年人大多一腔热血和勇气,总以为自己能争破牢笼,可大多数时候,不过是以卵击石,鲜少有人一鸣惊人。这个年纪碰壁,再寻常不过。多经历几次,心便能沉下来。”
宋寻月跟着点头,随后笑道“相比之下,你我就可怜多了。本该同表弟这般叛逆的年纪,都在想着该如何活下去。”
谢尧臣失笑,是啊,命运没给过他们俩叛逆嚣张的机会,一早就让他们看到这世间不美好的一面。
谢尧臣揽紧了宋寻月的肩,看着她的眼睛,对她道“但我更感激曾经历的一切,让我变成现在的自己,并拥有你。”
若不是曾经皇后和贤妃的刁难,他怎会专于玩乐,又怎会和宋寻月玩到一起去两人一拍即合
且同宋寻月这游历的这大半年,远非他曾经外出囫囵吞枣的转转所能比,这段时日,他开阔了眼界,见到了其他州府的做法,若非有此经历,他不见得能这么快想出妥当的富民法子。他也不可能来静江府,遑论在静江府停留。
宋寻月望向他,手不由盖上自己隆起的肚子,唇边笑意深深,她的孩儿有个好爹爹,不像她爹一般,真好。
因着本是给宋寻月和谢尧臣接风洗尘的家宴,席面安排在魏同和夫妻院里,赵文薪父子便一道跟着进了内院。屋里余燕堇和魏琼音早已等着,余燕堇怀里还抱着她和魏承典两岁的儿子。
一见众人进来,两位女眷忙迎了上去,弯腰行礼。谢尧臣瞥见余燕堇怀里的孩子,问道“这是魏承典的儿子”
魏怀瑜在娘亲怀里,一双眼睛如葡萄一样又黑又亮,正懵懂可爱的看着谢尧臣,余燕堇摸摸儿子的小手,对谢尧臣道“回王爷的话,正是。”
说着,余燕堇看向怀里的儿子,对他道“瑜哥儿,快给王爷行礼。”
瑜哥儿听罢,两手抱拳,上下甩了两下,憨态可掬,一时引得满屋里人失笑。
许是自己也快要当爹,如今看小孩又是另外一种心情,谢尧臣朗声笑开,伸手道“来,给”
谢尧臣语气一顿,看向宋寻月,问道“瑜哥儿该叫我什么”
宋寻月也算了下,回道“表姑父”
谢尧臣重新转头看向瑜哥儿,伸手去抱“来,给表姑父抱抱哎呀,和你爹长得真像。”
说着,谢尧臣从余燕堇手里接过孩子,单臂抱在了怀里,叫他坐在自己小臂上,随后牵着宋寻月的手,一道入座。
瑜哥儿不认生,在谢尧臣怀里很乖,圆丢丢的大眼睛,一直盯着谢尧臣看。
谢尧臣让他坐在自己腿面上,然后侧身,面向宋寻月,跟瑜哥儿打趣道“等过两月,你带着表姑父的孩儿一起玩儿,好不好”
瑜哥儿看向宋寻月隆起的肚子,拍了拍手,咿咿呀呀的说了些什么,宋寻月和谢尧臣完全没听懂,而就在这时,一旁的余燕堇解释道“瑜哥儿说要和小弟弟一起玩。”
宋寻月新奇看向余燕堇,问道“瑜哥儿说的话你能听懂”
余燕堇笑道“也就当娘的能听懂。”
宋寻月听罢不禁有些期待,看向自己的肚子,以后她的孩子也会经历这般学语的时候,应当会很可爱。
谢尧臣似是想到什么,指着宋寻月的肚子,再次向瑜哥儿问道“瑜哥儿再说说,表姑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
瑜哥儿含糊不清的道“弟弟。”
这次在座众人都听懂了,谢尧臣和宋寻月不由相视,各自眼里皆含着探问。
魏同和朗笑道“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