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停下动作,抬眸从镜子里安静地注视岳或。
最终被看得头皮发麻,岳或喉结幅度极小的滚动,说“我会,永远需要你。”
林是非道“谁会永远需要我”
岳或“我。”
林是非“名字。”
“”
逼问情节如此熟悉,岳或几乎是顷刻间便想起第一次林是非逼他说喜欢也是这样。
必须要把他们两个的名字都说出来。
这次没再走弯路,岳或当机立断道“岳或会永远需要林是非。”
“嗯。星星好乖啊。”林是非夸奖,后又请求,“小乖,以后也要这么乖好不好”
岳或回应“嗯。”
“星星。”林是非问,“以后还会骗我吗”
岳或摇头“不会。”
一个多小时后,即将晚上十一点。
岳或装死似的趴在床上,把脸深深埋进枕头,很沉重地在怀疑人生。
他心里止不住地想,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要是在这时候坦白画画,会被日的吧
想到这儿岳或猝然一惊,在枕头里猛地睁开眼,不可置信地自我反思。
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而且为什么就一定是被
不是,他到底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林是非和他就是好兄弟啊
岳或呲牙咧嘴,默默地拉过旁边的被子盖住自己依然光裸的屁股。
林是非这个狗,揍他就算了还剃他。
狗东西。
为了欲盖弥彰方才的某个特别离奇的想法,岳或急需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
不然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绝对不能细想。
这时,旁边的床垫陷下去一部分,林是非跪坐在床边,俯身凑近岳或,低声道“星星,要不要我给你上药。”
“”
不就被揍了几巴掌,又不是被打几十大板,上什么药。
虽然上面肯定有红指印,但岳或刚才盖被子摸了摸,没摸到肿起来。
岳或闷声道“不要。”
而且现在是被打屁股的事吗是被剃小星星绒毛的事
越想越不忿,岳或隔着被子没好气地控诉“林是非,我讨厌死你了。”
他希望林是非再就着今天他不听话这件事而继续责怪他,这样挨过教训的他也可以理直气壮地怼回去。
他们吵一架,岳或应该就会忘掉自己弟弟绒毛没了的事实。
但岳或一等两等,三等四等都没等来林是非开口说话,旁边安静得犹如没人。
岳或觉得奇怪,把脸从被子里薅出来,侧首转向林是非,想看看他在干什么,又为什么不理自己。但只一眼,就让岳或呼吸霎时暂停。
他猛地坐起身,不知所措瞠目结舌。
“你”
岳或喉头哽住,瞳孔震颤地看着静默掉眼泪的林是非。
岳或伸手就去接林是非的眼泪,声音都颤抖了“怎么了怎么了,你别”
林是非眼泪落得很安静,没有丝毫的动静,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但落得很汹涌。
他平常深邃漂亮的混血眼眸里此时被茫然伤心填满,一眨不眨地紧盯岳或。
“你干嘛啊”岳或第一次看见林是非哭,吓得不轻,而且也突然觉得眼睛泛酸,“林是非你别哭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子砸在岳或伸手接的掌心。
林是非泪眼模糊,音色破碎又低哑,不易察觉地哽咽“明明是星星先骗我的,现在还要讨厌我。”
“我的心脏好疼。”他直视岳或的眼睛,说道,“都要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