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肖洋这个全校倒数第二。
而班上其他同学的成绩在海城高中里普遍中等。
只有三四个同学每次能考个全校前100。没有学习太好的。
杜杰今年32岁,从事教育事业 8 年,高一带班时是第一次做班主任,学校自然不会分给他太好的班级。
但总归也不是太差。
直到高一上学期的期末,学校分文理科,各个班级都有所调动,岳或就来了。
自那以后,杜杰天天发愁。
年纪轻轻就抱着个大瓷缸茶杯唉声叹气。还询问其他各科老师向他们取经“你能管得了岳或同学吗”
结果可想而知。他谁的话都不听。
而海城高中的老师们都是跟班制度。
也就是说高一带哪个班,高三结束还会带哪个班。
杜杰要和岳或这个不听话的刺头相处三年,身为班主任,他真不想放弃岳或,可他也是真的管不住。
时至今日,杜杰完全没想到他愁掉的头发还能有长回来的一天。
可为防止是自己提前进入眼老昏花状态,他按捺住激动的心走向大后排,近距离观察岳或。
岳或念课文的声音充满硬生生咬牙的愤怒与暴躁“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杜杰听得胆战,怕他摔书。
旁边的转学生却像没发现似的,右手搭在岳或肩头,离他很近,匀亭的手指节时不时抬起轻轻刮一下岳或的颈侧,给小动物顺毛似的,在他耳边念下句。
岳或继续咬牙“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杜杰觉得他下一秒就会起身暴打林是非。
忙走上前关心道“要不歇会儿再背”
班主任的声音一出,还在跟文字较劲的岳或当即抬起头,他一下子就看明白了杜杰脸上又欣慰又惊吓的表情,变扭地别开了视线。
而且还莫名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他就没来上过早自习,现在被撞见
“老师。”林是非礼貌地喊杜杰。
杜杰彻底回过神了,真的是岳或
他头脑有些发晕,想笑又硬生生忍住,不然他怕某位同学明天又不来了,道“继续吧,你们继续。”
杜杰赶紧走了,转身的那刻眼睛都亮了起来。
等人走后,岳或说“老杜让我歇会儿。”
虽然班主任还很年轻,但这是学生们对杜杰的专属称呼。
“不可以喔。”林是非指着还没背到一半的书,“怎么也得念完整篇。”
岳或“”
想把林是非这只狗一脚重新踹出国。
一小时的早自习犹如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岳或痛苦万分,听到下课铃声就立马站起来想冲进食堂。
后门刚打开就被一只手拽住了衣摆,岳或回头。
林是非合上书,拽着他衣服站起来,提醒“不要总是把我丢下,要记得带上我。”
岳或掰他抓衣服的手“你自己不会跟上来吗。”
“我肯定会跟,”林是非跟他一起往外走,“但你也要主动等我。”
“事儿多。”
“就事多。”林是非捏住岳或的后颈肉,“不准嫌我烦。”
现在不是七点五十的点,食堂没多少人。刚放学的食堂简直是末世现场,人头攒动,去晚了可能都吃不上饭。
今天起得早,那岳或就绝不能再光吃包子配粥了。
他一把抓住林是非手腕,火急火燎地带他挤食堂,校服都被风吹起一个青春的鼓包“带你去吃饭。”
肖洋和白乔组队去餐厅,在身后一言难尽地看着像鸟一样突然飞翔的岳或,说“我现在有点儿相信林是非是或哥的童养媳了。”
白乔深有同感,点头“我也有点儿。”
不过把童养媳这件明显非常荒谬的事情抛诸脑后之后,肖洋还是好奇“他们俩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
吃饭回来的岳或刚坐下,就听到了肖洋的灵魂发问。
“我真的太好奇了或哥,你之前也从来没提过,”肖洋看了眼跟岳或一起坐下的林是非,识相地喊,“非哥啊。”
“怎么突然就童养媳了呢。”
后面的话当然是用蚊子般的音量说出来的,怕挨打。
岳或神特么非哥。
闻言,林是非好整以暇地看岳或,想听他怎么说。
岳或
林是非这人看着没什么攻击性,而且长相还具有很大的迷惑性质,无论让人看多少眼,都不会让人觉得他狠。
但岳或见过他非常凶狠的一面。
初二刚开学,岳或又要跟人打架。
五个小混混截住他要钱,岳或从十岁父母离异那年就没有人管。
无论和谁打架打一身伤,打架过后见到他的人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先责怪岳或为什么要和人打架。
哪怕是那些人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