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神福也听见了,他们两人一同顺着周挺的目光看去,郎朗日光底下,那一个穿着素白衣裳的年轻女子尤为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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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挺立即走下阶去,与此同时吴继康的滑竿也正要穿过人群,吴府的小厮们忙着在看热闹的百姓堆里分出一条道来,一名小厮嘴里喊着“让让”,目光倏尔触及到面前这个穿着丧服的姑娘,他明显愣了一下。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随之落在这女子身上。
“倪姑娘,你今日不该来。”
周挺快步走到倪素身边,低声说道。
“我只是来看看,你们也不许吗”
话是说给周挺听的,但倪素的视线却一直停在滑竿上。
“看什么”
大庭广众,周挺并不方便与倪素细说案情。
“自然是来看看这个害我兄长性命的杀人凶手,究竟什么样。”
滑竿上的青年病恹恹的,而倪素这番话声音不小,他一听清,那双眼睛便与之目光一触。
周挺沉默了片刻,道,“倪姑娘,你想要的公道,我同样很想给你,眼下夤夜司并没有要放过此事,请你千万珍重自身。”
徐鹤雪垂眼,“纵是官家有心袒护,也仍不能改吴继康杀人之实,而你,可以逼他。”
“我要去。”
倪素颤声,“小周大人,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他杀了人,还可以堂而皇之地被人接回为什么我要从这里走出来,就那样难”
她这已不仅仅是告御状,更是在损害官家的颜面,登闻院给她的刑罚,只会重,不会轻。
“那我怎样才算不是抗旨”
周挺不许她往吴继康那边去。
徐鹤雪在这片交织的日光灯影里,近乎试探般,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天旋地转。
倪素已无心再听周挺说些什么,她也犯不着与夤夜司为难,转身便朝来的路去。
怎么逼
灯山越来越亮了,几乎有些刺眼。
他的面前,是那样巨大的一座灯山,那光亮照在他的脸上,映得他眼睛里凝聚了片晶莹的影子。
顷刻间,倪素脑中一片空白。
那入内内侍省都都知梁神福瞧见他那副一口气好似要过不来,咳得心肺都要吐出来的模样,便连忙道“快快将衙内送回府里,太医局的医正都等着呢,可不要再耽误了”
原来,它还稳稳地矗立在那里,并没有倾塌。
这些话并不能宣之于口,若说出来,便是不敬官家。
晁一松叹了一口气。
周遭的百姓已散去了,此时夤夜司门前只剩下倪素与周挺,倪素看着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抬起头。
他高高在上,被人簇拥。
“倪素,你想不想吃月饼”
因为吴继康坚称自己是过失杀人,因为官家对吴继康心有偏颇,还因为,吴家是权贵,而她只有自己。
为了让她看起来不那么奇怪,徐鹤雪抿了一下唇,还是悄无声息地在人前幻化成形,任由她抱着。
好多人簇拥着吴继康从人堆里出去,身边周挺低声与她说了什么她听不清,她满脑子都是方才吴继康朝她投来的那一眼。
犹如绵密的针,不断戳刺她的心脏,撕咬她的理智。
中秋之日,团圆之期,街上不知何时运来了一座灯山,青天白日,不少人搭着梯子点上面的灯盏,它慢慢地亮起来,那光也并不见多好看。
所有人手忙脚乱地护着那位滑竿上的衙内,倪素冷眼旁观,却见那吴继康居高临下般,向她投来一眼。
倪素的眼眶几乎是顷刻间湿润起来,她忽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一下子紧紧抱住徐鹤雪。
徐鹤雪顿了一下,又说“可是倪素,你应该知道,若你真上登闻院,你又将面临什么。”
倪素眼睑微动,喃喃“登闻院”
没有人注意到他是如何出现的,而他静静听着她的抽泣,仰望那座灯山,说“倪素,你不要哭,我们还未到绝处。”
“官家在乎民间的口舌,你便可以利用它,要这云京城无人不知你兄长之冤,让整个云京城的百姓成为你的状纸。”
这是最好的办法,最能与孟云献的打算相合。
他知道,她一定是要去的,若能有更好的办法,他其实并不想与她说这些话,官家对于吴继康的偏袒已经算是摆到了明面上,他大抵也能猜得到孟云献此时又在等什么。
周挺立即松了手,对上她微红的眼眶,他怔了一瞬,随即道“你不要冲动,他如今是奉旨回府,你若拦,便是抗旨。”
周遭的嘈杂声更重。
她几乎看不清灯山,也看不清街上的人,直到有个人环住她的腰身,她迎着炽盛的日光,盯着他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