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点头“当然可以。”
桑贝当即换下身上的旗袍,她对这件旗袍很满意,确定没有需要再改动的地方。
方蝶说,过两天就可以把做好的旗袍送到桑家。
沈莹和莫莉也跟方蝶确认了各自想要定制的款式,然后邀请桑贝一起去沈家。
桑贝在沈家的客厅里坐着,和沈莹闲聊几句,莫莉从楼上下来,带着一本厚重的相册。
莫莉把相册递给桑贝“这些都是我没嫁人前的照片,大多是和一些小姐妹的合影,和你母亲的合影还留着一张。”
桑贝双手把相册接过来,放在膝上,小心翼翼地翻开。
二十多年前的照片已经有点泛黄,有一种岁月沉淀感。
桑贝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照片上那些年轻的女孩子,十个里她能认得出七八个。
“这位骑在马上的,和张凌雪有点像,是张太太年轻的时候吧”
“对,是她。”
桑贝继续往后翻了一页,一个穿着杏色旗袍的女子映入眼帘,她的指尖忽然顿住。
照片上的女子穿着一条杏白的中长襟旗袍,和莫莉一起倚在石桥的栏杆上,黑色的长发半挽,眉目如画,气质温婉,有一种江南水乡女子的柔美。
心口似乎被什么击中,桑贝怔怔地抬眸“这是”
莫莉点头“这是你母亲二十二岁的时候,正好和现在的你一般大。”
桑贝的目光重新回到照片上,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周玉竹长什么样。
说像,其实并不太像,周玉竹的眉眼比较清淡,偏柔美,她却明艳得像春光。
可是说不像,她又似乎能从周玉竹的身上找到一点自己的影子。
桑贝看着周玉竹的眼睛,仿佛隔着二十二年的时空相互对望,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莫名地生出一种亲切感。
这种感觉,和那天在梧桐巷里见到她自己的“亲生母亲”时,是截然不同的。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周玉竹才是她的亲生母亲。
桑贝突然抬眸看着莫莉,眼底闪烁着一道光“莫阿姨,我有个不情之请”
莫莉明白她想说什么,轻轻点了一下头,笑着说“你母亲的这张照片,你拿回去吧,留作纪念。”
桑贝感激“谢谢您”
从沈家回到桑家时,是晚上十点。桑向南的书房还亮着灯,房门半掩。
桑贝回到自己房间里,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周玉竹的相片,出神了一会儿。
心里那股直觉越来越强烈,她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桑贝把周玉竹的相片收藏好,转身出房间,走到桑向南书房门前。
她轻轻地推开门,探了一个脑袋进去“爸爸,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桑向南坐在书房办公桌后,正在看公司的财务报表,抬眼看到是她,点了点头,说“准备睡了,贝贝,你刚回来的去哪里了”
“去沈莹家玩了。”桑贝顺势推开门进去,径直走到桑向南身后,“爸,您这么晚还在工作,一定累了吧,我给您捏捏肩。”
桑向南关掉电脑桌面上的报表,觉得有点诧异,扭头看了她一眼“贝贝,今晚怎么这么懂事”
桑贝一边给他捏肩,一边有些不高兴地说“我什么时候不懂事啦”
桑向南不由得笑了笑“好好好,贝贝是最懂事的孩子。”
前天晚上和郁忱川的那番谈话,让桑向南也有了新的考量。
郁忱川要娶的是桑贝,不是桑家,桑贝要是离开桑家,对桑家一点好处也没有。
所以,他不打算再把桑贝不是他亲生女儿的事情说出来,让她继续做桑家大小姐,顺利地和郁忱川联姻,才能给桑家锦上添花。
至于苏静那边,他会另外安排,也不能委屈了他这个亲生女儿。
桑贝突然惊呼一声“爸爸,你长白头发了”
桑向南“爸爸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长白头发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和同龄人相比,他保养得已经算不错的了,仅仅只有少数几根白头发而已。
桑贝“我帮你拔掉。”
桑向南“不用拔,嘶”
他的话没说完,桑贝已经不客气地给他连根拔下一根。
桑向南有些无奈“白头发会越拔越多的,不用管它。”
“白头发越拔越多的说法根本没有科学依据,我帮你拔掉,这样才显得年轻嘛。”桑贝一边说着,一边又利落地拔了几根,甚至,连黑色的头发也被她拔掉了两根。
拔掉的头发她一根也没有扔,回到自己房里后,用干净的纸巾把几根头发包起来,然后给江见舟打了一个电话。
江见舟很快接起,温声带笑“贝贝,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又想去吃烧烤了”
“不是。”桑贝说,“见舟,你明天有空吗”
江见舟“你有事,我随时都有空。”
桑贝“那你明天能不能陪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