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淳乐了,从口袋里掏出那只丝绒小盒“你是说这个”
“别跟我装傻,看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就不像好人,哥们儿挺眼熟,哪里见过莫不是在哪个拘留所”
感情这小嚣张把自己当成扒手了。
先不说自己和这行当沾不了半点关系,就算是偷也不会在警察局偷好嘛
文熙淳摇摇头,满脸心寒。
他掏出警员证往小伙子手里一扔,证件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小伙子接过警员证,只看了眼封面
瞬间萎了三分。
他愕然抬头,看看文熙淳,又看看警员证,然后抖着手指打开
剩下七分也一道跟着萎了。
“队、队、队长”小伙子懊悔出了哭腔,只恨不能以头抢地,“对不起队长,我有眼不识泰山,你为什么不穿警服啊”
这家伙,自己有眼无珠就算了,反倒还开始怨起别人。
“我们做刑侦警察的不穿制服很正常,因为不时就要出外勤,打通敌人内部是常事,穿制服太惹眼。”文熙淳回答得振振有词。
等一下,他刚才喊自己什么队长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童嗣,国家公安大学刑侦专业一三级毕业生,之前也是总局的一份子,后来因为人手不够调到了分局,后又因为表现良好调回来了。”
这孩子说着,还自己朝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文熙淳上下打量着他,看他那副嘚嘚瑟瑟的模样,心里哀嚎一声
这就是科长所谓的“差不了”差太多了吧
“队长你怎么这个表情,嫌弃我别这样,我也是曾经在总局帮助一起破获过多起重大案件的黑马型选手,相信我,我是个能创造奇迹的人。”
“你所谓的奇迹,就是在警局里面指着你的新队长强行给他扣一顶扒手的帽子”文熙淳觉得与其相信这看起来就不靠谱的,还不如相信黄赳的球拍能创造奇迹。
“安啦安啦,不知者不罪,我上一个队长因为我的鼎力相助都调到公安厅刑事调查科做科长啦,相信很快你也能。”
童嗣勾住文熙淳的肩膀,一副自来熟的架势“今天午饭我请了。”
文熙淳“本来就是免费的。”
食堂里已经没什么人,只有角落里还坐着四五个法医科的人,而姚景容,实在是过于显眼,搭眼一瞧就瞧见了他傲慢的身影。
“那群人是法医科的诶。”童嗣找了个位置,刚把自己小猪佩奇的双肩包摘下来,就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
“你怎么知道。”
“说啦我原先也是总局一员,那帮子都是熟面孔了。”童嗣从他的书包里掏出一根大火腿,抱着就开始啃。
“我和法医科上一任科长关系非常好哦,你应该认识的吧,储荣,后来自杀的那个。”
说实话,文熙淳不认识。
不过一个法医科科长自杀,倒是件奇事。
“算了都过去了,人死灯灭,就当没有发生过。”童嗣笑了笑,眉眼弯弯。
但文熙淳却觉得他这含笑的双眼眼底却是挥散不去的晦暗。
这孩子嚼着火腿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以前的事,什么原来的队长脾气很差,自己还挨过他揍;什么他有个同性恋人,是原先重案组的组长;还有那个被他反复提起的姓名
储荣。
说他专业能力很强,是自己见过所有法医当中最厉害的一位。
文熙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立马回嘴了一句“现在的姚科长也挺厉害。”
“不一样。”童嗣以理据争,“储科长敢只身杀入罪犯老窝,姚科长敢么。”
“姚科长敢。”
“储科长敢研制抗新型传染物种的药物,姚科长敢么。”
“姚科长敢。”
“储科长敢在研究所里吃阳春面,姚科长敢么”
“姚科长敢”
“我不敢”两人正争论的热火朝天,一道冷冽的声音赫然而起。
文熙淳愣了半晌,缓缓回过头。
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潋滟的面庞近在咫尺。
“我真是谢谢你,警局有规定不能在研究所内吃东西,储科长艺高人胆大,但我没有他那么勇敢。”姚景容哂笑着在文熙淳旁边坐下。
文熙淳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尴尬的直往一旁躲。
“你谁啊。”姚景容看着童嗣,目光落在他那枚小耳钉上。
“分局调回来的,我叫童嗣。”
姚景容恍然大悟,这几天因为连环杀人案迟迟未能告破,各分局纷纷往总局增派人手,这小子也是其中一位。
“哎呀忘看时间了,我得赶过去找科长报个到,文队你慢慢吃。”童嗣火急火燎背上他的野猪佩奇拔腿就往警务大楼冲。
一瞬间,偌大的食堂只剩下不明不白暧昧不清的二人。
姚景容看起来倒是坦然,只有文熙淳还在胡思乱想,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