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容眯起眼睛,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尔后,他也俯下身子,尽全力回抱着文熙淳,一只手轻轻抚拍着他的后背
“乖宝宝,不要怕,我会救你的,毕竟,我是唯一能救你的不是么”
抱着姚景容,紧张的情绪好似才微微缓解了些许。
“现在还想知道那些所谓丢失的记忆么。”
文熙淳摇摇头“我想,但我知道我不该。”
“嗯很好,当你确定不该知道之后,那就不要再想了。”
他伸手拿过桌上已经凉透的水杯“那么现在,喝点水”
文熙淳回过头,看着瓷白地手指握住的那只水杯
“还是你用过的杯子么”
姚景容笑得青筋暴起“是的呢,快喝。”
“头儿,你怎么看起来神清气爽的快说,跑哪去消遣了”
一进警局,黄赳首先便注意到文熙淳与之前大有不同。他以前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再加上最近命案频发,整个人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但不知道跑哪玩了趟,回来后竟然一脸惬意,就差把“我很爽”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只是忽然想明白一些事,倒是你,不去查案手里拿的什么,羽毛球拍”
黄赳悄咪咪把羽毛球拍藏到背后“没有啦,兄弟们都出警勘察了,让我看家,反正闲闲没事做,挥两下球拍练练肱二头肌。”
文熙淳冷笑“那你现在有事做了。”
十分钟后,黄赳如同一个毫无感情的看监控机器,被文熙淳绑在椅子上眼睛只能看向面前的电脑。
“瑞美工厂的监控说白了就是个摆设,没有内存卡,所以我们只能尽量缩小范围查看昨晚在烂尾楼百里内出现的黑色车辆。”
俩人就这么盯着屏幕看了一个多小时,说巧不巧的,在那附近根本就没有尾号为2的黑色车辆经过,而出现的车辆,在这两个条件中一定有一个不符。
“头儿,你说会不会是值班大爷看错了啊,毕竟天黑光线不好,大爷年纪大了可能老花眼。”
“这件事,怎么说呢,我比较倾向于大爷没看错,而是凶手有意遮挡修改车牌号,毕竟敢开着车在不确定有无摄像头的地方堂而皇之出入,一般脑袋没问题的凶手都不会这么干。”
黄赳恍然大悟,觉得言之太有理了。
“修改后的数字是2,那可被修改遮挡的数字有哪些。”
文熙淳拿出纸笔,随手写了几个数字
0、8、9
“这三个数字,继续查。”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电话又催命一般响起。
医院来电通知,昨晚送过来的那个学生已经有了意识,警方现在可以过来做个笔录。
“你继续查车牌号,我去趟医院。”
当看到那个学生的现状时,文熙淳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声“太惨了”。
这孩子浑身上下用纱布裹得像木乃伊一样,麻醉药效褪去,正小声嚷嚷着疼死了。而他的父母就坐在一边抹眼泪,怒斥抓到凶手后一定要将其千刀万剐。
文熙淳坐到孩子旁边,帮他掖了掖被子。
“好点了么。”他轻声问道。
孩子很聪明,听到文熙淳的声音马上辨认出他就是昨晚将自己从木头堆里刨出来救了自己一命的人。
“叔叔,谢谢你”他含糊不清道。
“叫哥哥就行。”文熙淳拿出笔记本,“虽然我知道你伤口还很痛,但是为了尽快找到凶手将其绳之以法,希望你能配合我一下,我会尽量让你少开口说话,你现在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
可怜的孩子点点头,微微叹了口气。
“你听到了凶手的声音么。”
“是。”
“是中年人”
“是。”
“他身上有异味”
“不是”
果然和姚景容的猜测一样,凶手是个看起来很面善且衣着干净的人。
“看到凶手的长相了没。”
“看到了但没看清。”
“穿着呢。”
学生想了想“黑色西装”
“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个art单词,是你写的么。”
“嗯。”
“那就麻烦你尽量多说一点,为什么留下了这个中文为艺术的单词。”
“因为他,问我问题,三个,两个是关于艺术,伦勃朗和,艺术神经元。”
很好,这是一个非常有用的线索。
分析一下,普通人知道伦勃朗的可能性比较高,但艺术神经元是比较偏门的作品,近几年才被翻译成中文,翻译者是某艺术学院的教授,人在五省之外的南方,不太可能跨省作案,而且,还是个女教授。
所以,知道这本书的人有哪些呢,大概率是深入接触过美术学的人群。
中年人,从事和美术相关职业,穿西装,非常讲究个人卫生,有一辆车牌号末尾数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