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顾准掌心和手肘火辣辣的,下意识伸出手。
江鹿一拉他,手心就钻心地疼,顾准皱眉皱得更深了。
“没事吧”老师跑过来。
做了错事的小胖墩看见顾准手上血淋淋,直接被吓惨了,站在旁边一动不敢动。
江鹿也是拉顾准起来,才发觉手心里不对劲,湿漉漉的。
摊开一看,全是血,他整个人都被吓蒙了,见老师过来,他瘪了瘪嘴,哭丧着说“老师,血,好多血。”
“快给老师看看。”任音急得不行。
江鹿呜咽两声,一直往回缩手,任音以为是太疼了,温声哄着“鹿鹿乖,老师给你吹吹,我们去处理一下伤口,就不疼了。”
“不是,我没出血,顾准的血。”江鹿把手上的血迹往衣服上一抹,奶黄色的短袖瞬间红了一片。
任音老师一愣,仔细看了眼,确实没找到伤口,此刻才扭头去看一直默
不吭声的顾准。
顾准右手手肘和左手掌心全是薄薄的血迹。
整个过程,顾准都没说一句话。
任音心疼得不行,又觉得无比紧张,才第一天就伤成这样,要是家长怪罪下来
她让其他老师帮忙带一下小朋友,拎着顾准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江鹿跟在顾准身后,眼睛都哭红了,泪花簌簌地往下落,一颗又一颗,像珍珠断了线。
“别哭,也不是多疼。”顾准小声地说。
任音还在翻医药箱,找要用的药和创可贴。
“我压到你,你才出血了。”江鹿吸了吸鼻子,眼泪又哗啦啦地流。
纤长浓密的眼睫毛比早上那会儿还要湿漉漉。
顾准不要会哄人,默默地掏出一张纸巾。
江鹿顿了下,接过纸巾,并没有擦泪水,他捏着纸巾轻轻地触碰顾准的伤口。
洁白的纸巾吸收了血液,一下就红了。
“是不是很痛”江鹿扬起脸问。
顾准刚要说话,掌心就被一阵温热的风吹了吹。
“呼呼,痛痛都飞走了”江鹿鼓了鼓脸颊。
顾准觉得手心有点痒,其实不是特别疼,还没有他练习滑雪时摔跤疼。
“这样就不痛啦”江鹿说。每次他流血,妈妈都给他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还要不要给你吹吹”江鹿抓住顾准的手问。
顾准本想说不用,又觉得刚才被呼呼的感觉还挺好。
于是改了口“嗯,要。”
江鹿又连忙鼓起脸颊,吹呀吹,吹呀吹。
任音拿着治疗擦伤的喷雾、消毒的碘伏、棉签,一回头就看见眼眶红红的江鹿在给顾准呼呼。
还奶声奶气地说说“呼呼就不痛了,呼呼。”
“对不起,都怪我撞到你了。”
顾准抬眸“不是因为你。”
江鹿眨眨眼,还要问,任音打断他俩,给顾准的伤口消毒、上药,包扎。
处理完这一切,任音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家长的电话。
要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小朋友都是家长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磕着碰着还破皮了,处理起来很麻烦,就怕家长爱子心切直接和他们吵起来。
幸运的是,电话那头的女人知道儿子受伤了,语气只是微微着急,说马上过来。
张晚韵到幼儿园时,幼儿园刚好放学。
江鹿和小胖墩的父母也留了下来。
幼儿园园方先是道歉监管不力,又详细地说了今天这件事。
张晚韵看了眼伤口,发现伤口并不深,也就没太追责这件事,只是提醒撞到江鹿的那个孩子,以后注意安全,不要在学校里跑得太快了。
小胖墩和他的家长连连点头,说自己会注意。
江鹿和顾准跟在妈妈身后一起走出校门。
告别时,江鹿和顾准说了声谢谢。
顾准“不用谢。”
夕阳西下,回去的路上,江燕问江鹿今天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江鹿拉着妈妈的手心,磨磨蹭蹭了一会儿,才很小心地说“好像交到了。”
“是顾准那个孩子吗”江燕笑着问。
江鹿点点头。
江燕“那明天要不要带一点儿巧克力给好朋友分享”
江鹿眼睛一亮,回到家里后,趁着拿巧克力的时机,江鹿问妈妈自己现在能不能
再吃一颗巧克力。
这一周,江鹿已经不能吃甜食了,奈何江燕根本抵挡不住崽崽的撒娇攻势。
江鹿崽崽抱着妈妈的腰,蹭过来蹭过去,还说“妈妈最疼我了,鹿鹿就再只吃一颗巧克力嘛。”
江燕无奈,同意了。
吃完巧克力,江鹿洗完澡也刷好牙,回房间睡觉时,江燕从崽崽的外套里发现了一张彩虹色的糖纸。
江燕捏着糖纸“江鹿这个哪里来的”
江鹿浑身僵硬,立马拉起被子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