诣青叫住她,“爸爸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也要记得一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我们可以想别人一件事做的对不对,但没有资格和立场去要求对方应该按照我们自己的想法做。明白吗”
应棉朵用力抿了抿唇,“对不起爸爸。
“我只是觉得,如果停停妈妈泉下有知,一定不会希望停停爸爸这样无视停停,她也会很心痛,很心疼停停的。”
“爸爸也觉得是这样。”
山诣青认同她的话,“因为你们都是妈妈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宝贝。”
“还记得爸爸曾经怎么跟你和弟弟解释的怀胎十月吗”他笑着问她。
“当然,”应棉朵点点头,“你说我们在来到这个世界前在妈咪肚子里住的那十个月,和她一起吃一起喝,甚至连呼吸都是一起的。
“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呼吸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我和弟弟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和妈咪一起呼吸过的人。”
山诣青欣慰地摸摸她头发,“没错。”
“好了,快去洗洗睡吧。”他点点她眼睛,玩笑,“等明天停停醒了,看到你丑丑的黑眼圈,万一嫌弃不要你怎么办”
应棉朵对自己爸爸皱皱鼻尖哼了声,“才不会呢。停停最喜欢我了。”
她傲娇的站起身往卫生间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身看着仍旧在看着自己的山诣青,笑着两手举到头顶比了个心,“爱你喔,我亲爱的爸爸。”
山诣青没说话,但看着她消失在门后的身影,眼底眉梢都是温柔。
他嘴边的笑也没消,低头拿刚放下的资料准备继续看,就听门外有人说话的动静,紧接着,门被人从外敲了敲。
他起身开门。
见方才给晏停换过药的护士一脸疑惑的看着走廊一侧。
“有事吗”山诣青跟着她视线看空荡荡的走廊。
护士指指右侧,“我过来时看见一个男人在门口站着,问他是不是来探病的,他没理我转身走了。”
山诣青“没理你,转身走了”
护士点头。
“那个男人是不是大概和我差不多高,穿着黑色西装或是黑色大衣”
护士再点点头。
山诣青敛了敛眉。
“是停停爸爸吗”
应棉朵含糊的声音从山诣青身后传出来。
他回头,看嘴里塞着牙刷的自家姑娘。
“应该是。”
应棉朵“”
“他为什么不进来”
山诣青摇头。
不知道晏澈是什么时候到的,也不知道刚他和朵朵说的话,他有没有听到、听了多少。
晏澈这个人,在自己妻子离开后心性完全变了一个人。让人捉摸不透。
山诣青是真担心他把哪句话听去觉得不顺心再把“气”撒在自己儿子身上。
晏停如今的身子,可再经不起他任何折腾了。
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里上的。yhugu
隔天一大早,应如是就带着准备好的早餐从西甫赶了过来。
身后跟着早已退休在家的两家长辈。
医院不适合太多人留在这里,长辈们亲眼看到他们两个孩子还算好,也稍稍放心了些。
待了会儿就都回去了。
只是山诣青说晏停情况好些,应该会在隔天早晨醒过来。
可应棉朵耐心等到时针和分针都转过12,也没等到晏停睁一睁眼睛。
山诣青借综二的医疗器械,亲自给晏停做了心脏彩超。
彩超显现的心脏摄血、收缩和舒张情况,虽明显异于常人,可要说从昨天下午昏迷到现在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还是有些不对劲。
山诣青身为医生,是切实的唯物主义者。可看着自家姑娘眼里越来越难以掩藏的不安,还是让南城医院提早安排急救车过来,将他先接回了南院。
紧接着是一项项更精密更仔细的检查。
等一切安排妥当,晏停住进那间他住过无数个日夜的病房,窗外早已繁星点点。
而他眼睛始终闭着,清清浅浅的呼吸。
检查结束,山诣青就去和团队商量后续事宜。
应棉朵坐在床边椅子上两手握着晏停左手,将额头搁在他手腕那条红绳和疤痕上。闭眼一遍遍在心里默默叫着他名字。
她知道她的停停会听得到的。
时间滴答滴答。
应棉朵终于察觉到被自己握在手里的手轻轻动了动。
她睁开眼,稍稍偏头,真的看见晏停的手又轻轻动了动。
应棉朵猛一下起身,将上半个身子悬到晏停上方,“停停”
一连叫了好几声,她终于看到他眼睫颤了颤,随后慢慢、慢慢地睁开。
“停停,你醒啦”她看他笑。
举他手到嘴边啾啾亲了好几下,“我就知道你会醒过来,所以你看,我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