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白皙纤细,男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掀翻在地。
他狞笑着,放在裤兜里的右手狠狠摁下去。
直到双手套上银白的手镯,他期待的那一幕依然不曾发生。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咆哮着,状若疯狂。
“老实点”佐藤美和子喝道,推着人往警车方向走。“没什么不可能,凡所行事必定会留下痕迹,真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吗”
谁能想到,一切的关键竟然是个迷路的三岁小孩。若非如此,这请君入瓮的阳谋,根本无从破解。
萩原前辈家的小姑娘,真是个小福星。
小福星萩原九月被姑姑抱在怀里,反复揉搓。
“阿里嘎多,九月酱。”
一切尘埃落定,理性被感性压制。千速只要想到差一点就失去松田阵平,恐惧仿佛阴云,层层笼罩着她的天空。
九月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察觉千速剧烈起伏的情绪,小大人似的伸出手,轻轻拍打她的脊背。
“姑姑不怕,九月在这里。”
“嗯。”
美惠子假装没看到千速偷偷擦眼泪的动作,揉着九月的头,“干得不错,九月酱。下次不许了”
逃离托儿所的结果是好的,但绝不能有下一次。
如果那个时候zero没有及时出现,谁都不知道等待九月会是什么。
听出妈妈语气里的严肃,九月学着她的模样和语气一本正经地保证,“九月一定听妈妈的话,以后再也不调皮啦。”
真的吗
美惠子半信半疑,暂且略过这一茬。
没关系,还有孩子她爸呢,恶人就让研二酱来做吧。
她眨眨眼,笑得意味深长。
傍晚,四大一小齐聚浅井公寓,九月不出所料被亲爸和干爸联合教育一顿。
三岁的小姑娘,打又不能打,骂还听不懂,只能将其中的危险掰开了揉碎了说给她听。
两个男人在教育孩子,无事一身轻的美惠子和千速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聊育儿经,十分惬意。
等松田夫妇告辞,九月也到了该睡觉的时间。洗洗刷刷又是好一顿忙活,安顿好孩子,美惠子和萩原研二终于能好好说会儿话。
她说起安室透,语气轻松诙谐,“把九月带出来的是一位金发深肤色的帅哥,九月可是说了,要透哥哥做她的新郎呢。”
萩原研二在听到金发深肤色时眉毛就扬起来了,等听完后半句话,顿时气笑了。
“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男人,竟然敢勾搭九月”
萩原研二认识的是降谷零,安室透又是哪里跑出来的野小子
“美惠子酱,你就该好好教训他一顿。”
知道自己不是某人的对手,萩原研二果断找外援。
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我有老婆呀狐假虎威jg
美惠子失笑,“下次一定”
萩原研二满意地点头,想到另一位同样下落不明的好友,神色担忧,“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对他们来说,没消息才是好消息。”
“你说得对。不早了,睡吧。”
惊心动魄的一天终于过去,有关爆炸犯的后续,美惠子是从千速那里听说的无期徒刑,到死。
她忍不住嘀咕,“也太便宜那家伙了吧,赏他一颗花生米就那么难吗”
“嘛,上面的人要面子。”
哪怕爆炸犯数次挑衅,将日本警方的脸面放在地上摩擦,将死刑视为污点的议员们只为了面上好看,就能放他一马。
牺牲在爆炸中的警察和公民没了就没了,伤害他们的罪犯却在监狱里安然终老,何其可悲。
美惠子心生不忿,但她很快就没时间沉溺于此。
事情是这样的,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清晨,萩原夫妇照常起床晨练,然后一个给老公孩子准备早饭,一个去叫宝贝女儿起床。
七点半,仪表整洁的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前。美惠子将清水推给九月,“先喝点水,再吃饭。”
九月乖乖点头,肉乎乎的小手捧起杯子。
“咔嚓”一声,画着小草莓的陶瓷杯应声而碎。碎片四散,水渍洒了九月满身。
“九月,松手”
美惠子腾地一下站起来,拉过女儿的手仔细检查。瓷器锋锐,哪怕她提醒的及时,还是在九月手上留下几道浅浅的血痕。
“还有哪里受伤了吗疼吗告诉妈妈。”
九月满脸茫然,一副被突发状况搞懵了的模样。
美惠子没有催她,夫妻俩小心将散落在女儿身上的碎瓷片捡走,萩原研二留下来打扫地上的狼藉,美惠子带九月去换衣服处理伤口。
看着认真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妈妈,九月终于开口,“杯子为什么会碎呢,妈妈”
明明她只是像过去每一天那样捧着杯子而已,怎么杯子就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