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还举报了周主任和牛科长,一个萝卜一个坑,他不把别人弄下去,他怎么爬上去”
众人一想,确实如此。不把别人拉下来,谈树仪怎么上去
李卫红接着火上浇油“不光她们两个得退下来,我也得退下来。你们也别觉得就只有我们几个受牵连,我跟你们说,你们所有人都要受牵连。你们别忘了谈树仪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太监,太监的心灵都是扭曲的,特别阴狠。你们知道古代的太监最爱干什么吗最爱虐待宫女,陷害忠良。因为他自己不行就把怨恨发泄在女人身上,因为自己不行所以嫉恨正常的男人。”在场的一部分正常男人某个部位不由得一紧。
大家也不问田翠翠了,围着李卫红讨主意“卫红,那你说咋办”
李卫红义愤填膺地说道“我可是战天斗地的革命青年,我要跟恶势力斗争到底。三年前,我们跟革委会进行过斗争,我们还斗赢了,为大家赢得了几年的平静。现在我们还要进行斗争。敌人不打是不会自己退的,权利不争取是不会自己来的。”
大家的心思开始活跃起来,是的,几年前他们斗赢了革委会,这几年,革委会一直没敢再找事儿。
但也有人担心,这次跟上次不一样,葛红生背后的人是谈华,他的权利更大,再加上有谈树仪,万一失败了
李卫红小声说道“你们听说首都的最新消息了吗”
“什么事啊”
“就是首都人民去承天门散步的事。”
“哦哦。”
“听说过,是纪念我们敬爱的总理。”
李卫红道“为什么我们不能去革委会散个步,去讨伐谈树仪和谈华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们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
葛红生一行人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狼狈回家,他们洗了澡换了衣裳,挨到天黑才敢出门。
葛红生去找谈树仪,谈树仪先是安慰了一通,接着说道“葛同志,你这么体面的一个人,连着两次被一个女人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葛红生的眼里闪烁着怒火。
谈树仪又说道:“那为什么不搞个批判大会,把杨君苏批臭呢”
葛红生沉默片刻,难以启齿地说道“那个女人有群众基础,上次我们去斗她,反过来被批了。我的兄弟宁雷还被遣送回老家了。”
谈树仪听到葛红生提到宁雷,就顺势聊起了他“我有个远亲离宁雷的老家不远,前些日子他跟我写信提到你兄弟宁雷的事,我怕你伤心就没敢告诉你。”
葛红生眼皮子直跳,一把抓住谈树仪“谈主任,你快告诉我,宁雷怎么了”
谈树仪语气沉重“当初宁雷离开时,杨君苏还特地写信给宁雷老家的大队,结果整个大队都知道他犯了罪,宁雷那两年过得很苦,被人另眼相看。他看上个姑娘,那姑娘家里不同意,他心情不好,就借酒消愁,喝醉了,不小心掉水库里淹死了。这一切都拜杨君苏所赐,最毒不过妇人心,她不但心狠还特别记仇,只要你得罪过她,她就一直记得。”
宁雷的死因当然不是谈树仪所说的这样,但谈树仪为了激怒葛红生,故意这么说。
葛红生半晌没言语,宁雷回去后还给他写过几封信,但从去年开始就再也没写过,他以为隔得远了人情也就淡了,也没在意,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出事了。他还那么年轻。
谈树仪再加上一把火“葛同志,你们革委会的权力这几年被分得七零八落的,影响力不比以前了。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你的那帮兄弟着想啊,他们得有事情做。以后我要是当上四分场的场长,那些重要岗位当然得用自己人,你说是不是”
在感情、面子和利益的多重刺激下,葛红生终于放下了一切顾虑。
两人开始悄悄谋划。
杨二宝一直在悄悄跟踪谈树仪,他只看到葛红生去了谈家,没法听清他们说什么。
但他的直觉肯定没好事,于是便飞奔回家告诉杨君苏。
杨君苏说道“行,二宝你最近辛苦了,等我忙完这阵请你吃饭。”
杨二宝问道“姐,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杨君苏说“到时我会通知你的,别着急。”
杨君苏很快就收到消息,葛红生准备带人来批、斗她,规模很大,一共带了好几十人,听说还带着武器,估计是上次被揍怕了。
杨二宝一听说对方要打群架,就赶紧跑过来请战。
杨君苏说道“你们每一个人都很重要,尽量不要出现伤亡,我们要文斗不要武斗。不过该准备还是得准备。”
杨二宝回去跟李卫红小路他们一起动员群众不提。
杨君苏得先把家里安排好,她让叶香云这两天把孩子接走,周末去大姐家呆着。
叶香云吓得心口砰砰直跳“君君,事情这么严重吗”
杨君苏道“一点也不严重,你不用担心。你别的事不用管,跟大姐好好照顾孩子就行。”
周日早上,葛红生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四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