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去,皇额娘会遣人来的。”
“今儿朝上可有什么大事”
“并无什么大事。”朱意远道,“不过今日理郡王将携家眷启程迁往郑家庄居住。”
“前儿商户哄抬米价之事还没后续”弘书问道。
朱意远摇头道"未曾听说。"他也只敢打听一些公之于众的消息。
弘书微微皱眉,心中叹气,也不知道便宜爹什么时候才能理顺朝堂,将上下都掌控在手中,腾出心力革除康熙朝留下的官场弊病,再一力发展民生。
慈宁宫,太后悠悠转醒,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胤。
“皇额娘,您醒了太医”
院使谢止立刻上前诊脉,片刻后道“奴才去改改方子。”
胤微垂眼眸,复又抬起,问道“皇额娘,感觉如何,可觉口渴”
太后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张口道“十四”
声音低哑又微弱,若不是此时屋中极静,胤禧都听不清。
胤禧沉默片刻后道“十四尚在宫外,皇额娘若是想见,朕命人接他进来。”
太后似是十分疲累,她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后,才微微睁开,用力使自己的声音高一些,道“十四糊涂为人蒙骗,差点酿出大祸,皇帝,你该如何罚就如何罚。”
罚完了,这事就过去了,别记着。
胤再次沉默许久后,道“十四已是为祖父的人,他能为自己所作所为担起责任,皇额娘如今不豫,不必太过操心他。”
太后睁大眼,探出手去想抓胤礼衣,有些激动的道“皇帝,你们一母同胞”
胤抓住她的手,打断道“皇额娘放心,儿子与十四弟一母同胞,定会保他余生无忧。”
太后紧紧抓着胤的手,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胤槿祺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安抚道“皇额娘安心养病,等您好一些了,朕叫十四入宫给您侍疾。"
太后定定看他半响,缓缓闭上双目,沉沉答应"好。"
胤出了外间,叫来谢止“太后情况如何”
谢止已经摸清这位新帝的性子,直言道"不大乐观,太后娘娘积哀日久,本就在细细调养,此次突然肝气大动,如今脉多沉细、舌质淡白,气血两虚还兼阳虚,已是重症难返,若能尽快调整肝郁之气,或可拖些时日,若不能,恐怕”
胤禧今天沉默的次数格外多,片刻后才道“朕知道了,尔等尽力医治。”
叫来苏培盛"查一查,今儿是什么人来慈宁宫,在太后耳边多嘴多舌。"
乌拉那拉氏出来,道"皇额娘睡下了。"
胤胤点点头“皇额娘不豫,你回去点点册子,放一批宫女太监出宫,为皇额娘祈福。”
两人皆知这不过是托词,其实胤模早有意遣人出宫,乌拉那拉氏也一直在排查,如今不过借着为太后祈福的名义,好听些罢了。
弘书等到下钥,也不见有人来通知他去探望太后,便知情况恐怕有些复杂。
翌日遣人去问额娘,额娘也只说让他安心读书。
上书房诸人没人察觉不对,亦无人讨论此事。
直到第三日,胤禧在朝会上当堂训斥允褪,弘书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了解前因后果后,弘书只觉得这位十四叔实在又蠢又毒。
本来太后端正态度,在他回来后积极为他和便宜爹联络感情,已经大大缓和了便宜爹对他的看法,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只要他安安分分的,今年内便宜爹给他封赏晋爵不过是顺其自然的事。
如今这事一出,便宜爹便是再顾虑太后,也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就算不为屁股下那把椅子的稳定,只为黎民百姓,也不可能轻轻放过。
何况太后为此病情加重,在便宜爹心里,恐怕还会给这位十四叔贴上一个不孝的标签。
弘书猜的不错,胤不打算容忍这位弟弟,哪怕他可能是被允祺糊弄推出来的枪,哪怕处置了他会让天下人说自己心狠手辣。
当日下去,胤便叫来张廷玉拟旨。
"贝子允身负皇恩,不思忠孝,肆意妄为,为害百姓着将其革去爵位,圈"
“启禀皇上,太后有懿旨送来。”
胤微微眯眼,顿了片刻后才道“念。”
“嘛。”
“太后有谕允褪行事荒唐、深负先帝与哀家之望请皇帝令其前往景陵为先帝守陵十岁,以思己过”
懿旨念完,堂内哑然无声。
张廷玉执笔垂头,不发一言。
许久之后,胤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奉太后懿旨,贝子允着革去爵位,迁居景陵守陵,何时反省己过,何时重回京城。”
没有时限,却也做了让步。
太后于病榻中听皇后转述旨意后,虚弱的吩咐道“着人前去见十四,传哀家申饬之意。哀家若逝,不许他来灵前。”
允褪于贝子府听完圣旨后,满心只有不忿不服,但在太后身前人来传话后,却伏地大哭,磕头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