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徐容川给予他的,无论是刺激还是疼痛,对于他来说都是绝顶的极乐。时至如今,他仍然会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徐容川用手枪指着他,轰掉他半边脑袋,而他透过蠕动的脑花和鲜血看到哥哥坚定的脸,那张脸充斥着强烈恐惧,瞳孔里只映出他一人,满心满眼都是他一人,于是连疼痛都变成了值得久久回味的快乐。
徐旦漂亮的脸庞上带着迷醉,他做着最下留的动作,然后用最天真的声音撒娇“哥哥是不是累了要不要躺下来啊,你出了好多汗,这样不行,会着凉。”
他像给小火慢煎的豆腐翻面那样,小心翼翼地将还未凝固的那面贴上滚热的锅面,油水相遇发出嗞嗞的声音,低沉又悦耳,连声音都散发着美味。
“我实在是”徐容川一句话需要用很多次气,抓住了徐旦后脑勺的头发,抓得很用力,有几缕被扯了下来,落在徐旦白皙的后颈,“太惯着你”
“有吗”徐旦说,“哥哥,你连一句爱我都不肯说,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人呢”
被倒打一耙的徐容川气得全是汗,徐旦的筷子一不小心,戳破了豆腐刚刚凝固的表皮,几乎要将豆腐捅个对穿。徐容川张张嘴,什么都没来及得说,汗珠顺着喉结滚落,被添进嘴里。
忽然,放在床头柜上的内置耳机滴滴地响了起来,盘古来的联络。
徐容川这一惊非同小可,下意识伸手就要挂断。徐旦扣住他的手,将耳机卷住,塞进徐容川的耳朵里。耳机自动匹配完毕,那边已经传来杜若的声音。
“容川,我昨天接到u市盘古分所的联络,说你们的任务已经初步结束了,他们今早派后勤人员过来做收尾工作,这次任务还顺利吗”
徐容川瞪着徐旦,湿漉漉的刘海被拨开,额头上印上了一个吻。
“容川”
“顺利”他说。
杜若“啊”了一声“你声音好哑,不会还没睡醒吧抱歉抱歉,打扰你休息,我还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筷子翻动,徐容川发出一声极低的啜音,立刻被极其敏锐的小白牌信号捕捉,诚实地传递给了杜若。
杜若“”
徐容川咬住牙“任务有问题,没抓到最大的污染源,还跑了一个姓田的校长,很多证据都被烧毁了,需要排查有没有类似的神秘事件,我怀疑不是个案。”
杜若担忧“你是不是受伤了徐旦呢他有没有在照顾你先别急任务的事,我知道你就喜欢逞强,等下我派个直升飞”
话没说完,那头传来忙音“嘟嘟”
杜若“”
他第一次被任务中的徐容川挂了信号,想到他奇怪的语气,心中忍不住着急,赶紧联络徐旦。徐旦倒是一切正常地接通上了,声音里面像是含着蜜糖,软绵绵地喊他“杜博士,早上好。”
杜若“你家队长没事吧刚才莫名把信号切断了。”
徐旦轻笑一声“没事呢,我们昨晚战斗到后半夜,队长实在太累了,你别去打扰他,让他睡一会儿。”“有没有受伤”
“没有,就是累。”徐旦说“是吧我很小心的,不会受伤。”
杜若放心下来“那就好,你多盯着点他,他总爱逞能”
徐旦也把信号掐断了。
杜若同时被二仓的正副队长嫌弃,忍不住头顶直冒问号,这个任务到底怎么样啊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早上八点整,沈山苍洗漱完毕,队长和副队长房里都没有动静。他礼貌地敲响了徐容川的房门,等了大约一两分钟,门从里面打开。
徐旦头发湿漉漉的,上身只穿着背心,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绯色,神情满足,靠在门边道“稍等一下,徐队还在洗澡。”
从房间里确实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沈山苍虽然属于人类中的头号冷淡群体,但不代表他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无所知,尤其被混沌折磨这么多年后,他极其敏锐地从空气里察觉到了非同寻常的甜味。
他看看徐旦,又看看水流哗哗的浴室。
他压低声音,问“你是徐队的情人吗”
“情人”这个词让徐旦很感兴趣,“人类真的发明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词汇不过,从词义上来说确实如此,我同时是他的情人。”
“同时”沈山苍疑惑。
徐旦露出笑容,没有回答,而是道“你昨天不是说,想要感受一下正常的人类情感吗现在怎么样”
沈山苍犹豫两秒,肯定地点点头。
下一刻,陌生又浓郁的感情充斥满他的心脏。他的呼吸猛地停住,像是要喘不过气来了一样,伸手撑住门框。
浓烈到恐怖的爱意阴暗病态的占有欲同时又是圣洁的、纯粹的,如同一种高尚的信仰如此确信,如此坚韧,哪怕世界在今天毁灭,也许这样的情感也能永恒不灭的延续下去,简直就像就像世界规则本身
沈山苍额头冒汗,从未有过波澜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混沌曾经用尽手段想要让他失态,却都比不上半分钟内徐旦共享给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