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绰玉怀疑自己幻听了,齐伽又重复了一遍“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他本是想来道别,顺道看她有没有事,但一见到人,想带她走的念头就再也藏不住了。
腰上的手猛地掐紧,温绰玉低咳了一声,忙咬住唇,眼神慌乱地看了齐伽一眼。
比起听到这句话的震惊,她更多的是害怕。
虽然看不到萧兰烬的神情,但那毫不掩饰的森森冷气让她背脊生寒,腰上的手也带了力道。
齐伽这话中是什么意思,她听得明白,但现在说出来,委实是最坏的时候。
她得赶紧把人打发走“你我不能跟你走,你不要想了一路顺风,再见。”
干脆利落把话撂完,她就要把门关上。
齐伽却挡住了门,问道“为什么,既然你夫君溺水没了,那往后我照顾你好不好你就不用在此吃苦了。”
她夫君可没死,刚刚还在一个被窝里。
温绰玉头皮发麻,那手已经放松了钳制,在她腰间缓移着。
她忙说“不,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咱们就是认识而已,萍水相逢,说过几句话罢了。”
是说给齐伽听,也是跟萧兰烬解释。
见温绰玉撇清与他的关系,齐伽不免觉得受伤,往日他定是要嘲讽回去的,但他已经要离开了,还是想跟她好好说话
“我知道你的心现在还在你夫君那里,至少先让我带你走,我知道你不喜欢在护国公府待着,你若想回苏州,我可以护着你一路,往后的事,咱们慢慢说好不好”
齐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个爱哭鬼,偏她还不稀罕自己。
不过她夫君那个“倒霉鬼”都死了,两个人往后相处久了,女人总要找一个依靠,他们总会走到一起。
齐伽等着她的答复的时候,萧兰烬的手已经搭上门了。
温绰玉忙用力稳住,拉他的手来开,十指紧扣着慢慢安抚。
“对不起,齐伽,我这辈子只会喜欢自己的夫君,不管他是死是活,况且你们要做的事,我虽不说,但到底不是同路人,咱们往后不要再见了。”
说罢,她“砰”地把门关上了,背靠着门,正对上萧兰烬打量的眼神,两个人静静不说话。
齐伽不知道温绰玉到底怎么了,分明中秋那夜他们该是有些亲近了的,怎么几天不见她的态度就天翻地覆了。
他拍着门“我也没说喜欢你,也没说不让你想着你夫君,我只是想护着你,让你别哭了。”
温绰玉已经想哭了,萧兰烬看着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心虚。
外面的男人一再挑衅他,他也不打算再忍了。
将挡着门的温绰玉单臂抱起,他伸手要去把门打开。
不成萧兰烬不能出去。
温绰玉抱住他的手,抬腿将开了一道缝的门又踹上了,萧兰烬低头看她,满眼都是讨好的神情。
这是护着他的身份,还是护着外头男人的命
“让我出去,我杀了他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萧兰烬总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这话让温绰玉打了个冷战,他不会真的想杀人吧,想必只是吓她的。
尽管觉得萧兰烬不会杀人,但打起来也不好看,温绰玉干脆大声道“齐伽,我不要你管,趁早滚蛋再不滚,我就把你的事捅出去”
门外的齐伽见门开了一点,以为她是改变了主意,没想到啪地又关上了,紧接着是断然的拒绝。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是向来高傲的齐伽,他胸膛起伏了几下,转身就走了。
听到蹬蹬下楼的脚步声,温绰玉终于松了一口气。
萧兰烬也将她放下,转身到绣架前的垫子上坐着了,只看着她,也不说话。
“阿烬,你别恼呀。”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精巧的下巴就搁在他肩上。
萧兰烬低眉不看她,只留一道精致的下颌“我都死了,为何不能恼”
“是梅夫人骗我说你死了,又逼我去伺候世子,之后的事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温绰玉说起来还觉得委屈呢。
“你这么护着那个人,是想着若我真死了,就依靠着他”
萧兰烬问出这一句,心里酸得发苦,忽而又想出去把人杀了。
温绰玉耐心开解他“我只是不想你露了身份,何况他也是个好心人,我在府中艰难,得他帮助不少,我就算不喜欢他,也不能当个白眼狼吧。”
“当真只是因为他帮过你”
“当真”温绰玉信誓旦旦。
萧兰烬将她抓到身前抱着,不漏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他都帮了你什么一件件说清楚,不准有任何错漏。”
温绰玉刚想开口,又止住了,齐伽带着她偷进厨房,从彦容手里救下她,给她包扎伤口一件件,说出来都得惹他一场火。
“有什么不好说的”萧兰烬怎么可能漏了她的迟疑。
“你这样我怎么说啊,”她整个人被横抱着,神色一览无余